136 畢業(第2/2頁)

說完就把酒喝了，接著所有人都站起來把酒杯裡的酒喝完，這會站出個女的道：“燕子哥，你這話不行啊，就哥幾個，我們這些姐妹咋辦啊？不行，罰酒。”

我們就鼓掌起鬨，燕子苦著一張臉，沒辦法，又喝了三杯，接著用腳踢了我一下道：“今天是小哥的生日，讓他說幾句唄！”

大家就都說好，讓我趕緊說話，說完了好吃飯。

我樂了樂站起來道：“我這人嘴巴笨呢，也不知道說啥，挺頭疼啊，大家應該知道，我這人不是什麼好學生，我也就不說那些文縐縐的話呢，就說說我自己吧，我是個喜歡打架又喜歡抽菸的壞學生，我是個典型的混賬王八蛋，是個麻煩製造者，你們也是經常被我牽扯進來的，在這跟你們說聲對不起了。”

“我們初一的時候就跟初二的打，初二的時候又跟初三的打，基本都是我帶的，老師沒少說我，說我這人自己壞就行了，為什麼要把同學們也牽扯進來，我有時候在想，我真的壞嗎？”

“那麼為什麼我怎麼壞？身旁卻會有怎麼好的一群兄弟，有那麼一個喜歡我的女人，真的驗證了那句話，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這個時候，大家都沉默了，看著我，我舉起杯裡的酒道：“我不這樣覺得哦，我想你們也是這樣覺得吧，我不是個好人，但也不是個壞人，但無論我是怎麼樣的人，在這三年來，我們一起打架，一起抽菸，一起逃學，偶爾會有一些爭吵，偶爾會分道揚鑣，偶爾會像成年人那樣學著去承擔責任，我覺得，這些日子，這些回憶，一想起來，真覺得是……”

“如同狗屎一般，快樂的每一天啊，這他媽不就是青春嗎？”

說完，我一飲而進，飯館的人全部都沉默，接著一個個看著對方，然後響起了劇烈的掌聲，他們高喊著，對，這就是我們的青春！

燕子擦了擦眼淚道：“你這傢伙，非要把我們眼淚都逼出來嗎？”

我笑了笑，又伸出手示意他們安靜，接著又倒了一杯酒，喝了，嚷了句：“這杯，是替東東喝的，開整吧，兄弟們！”

周圍鼓掌歡呼，氣憤熱烈，大家開始喝酒，吃飯，聊天，喝到一半的時候，趙悅站了起來道：“安靜下，都安靜下，兄弟們，我跟小牙有話說。”

我看了他們一眼，樂了樂，讓他們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趙悅拿起酒杯說道：“小哥啊，這事你還不知道吧，我家要搬家了，別的城市，中考完就走了，今天是我在咱們初中最後一頓酒了，小牙要出國，也是中考後走的，我兩前後差不了多少的時間，我們也是最近才從家裡那邊知道的，別生氣，我們也捨不得，大家一起打架，一起捱打，一起上網喝酒打牌，說走就該走了，真的捨不得。”

趙悅說完眼淚就下來，他喝完了酒，也坐下來，小牙沒說話，喝酒，眼睛也是紅紅的。

我不知道為啥，心裡有點難受，我和趙悅還有小牙好歹相處了三年，一聽以後再也可能見不到他們兩個了，心裡空空的。

場面突然就安靜了下來，飛仔點了一根菸，嘆了一口氣，他和小牙一直混在一起，聽說他要走，可能最不捨得就是他吧，他叨著煙道：“我知道這個事，以前沒啥感覺，總覺得畢業離我們很遠，可是沒想到怎麼一下子就來了，走吧走吧，都他媽走吧，媽的，非逼老子哭是不是？你們得逞了！”

我突然就衝著小牙和趙悅樂了樂：“鬧了半天，我都差點忘了，今天除了我生日，還是大夥的散夥飯呢，來，喝著喝著，以後可能就真的看不見了。”

說完自己就拿著一瓶啤酒，敬了小牙和趙悅，喝完以後，可能是喝的有點急，一反胃，一捂嘴，跑了幾步就去廁所吐了，後面有人拍我，給我遞手指，我一看是許潔。

許潔衝著我說道：“知道你難受，別難過了，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啊？”

我坐在地上，眼裡就往下掉，從兜裡掏出一根菸，把門關上，邊抽邊流淚，我不想他們看到我這副丟臉的樣子。

煙抽完後，起身，接著去喝酒，喝的很開心，至少表面上很開心。

我們都以為一輩子很長，所以遇到喜歡的人，會說一輩子都在一起，遇到有相同話題的朋友，會說一輩子都做兄弟，一輩子不離不棄，以為說過的話，就會算數，至少當時都會怎麼認為。

可我們都沒想到，原來，一輩子的盡頭就是畢業……

有些友誼，只能共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