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著摺子上咄咄逼人的模樣,摩挲著自己的玉扳指,心中泛起了殺意。

既然要查,那就好好的查。

皇帝多年不動武,這些宗室也好,大臣也罷,老虎老了不咬人。

如今,他倒要看看,自己這頭老虎到底還能不能咬人。

皇帝問道:“事情查的怎麼樣?到底有多少人相關?”

錦衣衛回覆道:“與先前的調查無虞,這些時間,確實只有上次名單上的人。”

已經查過一輪,所有進出的名單均在上面。

皇帝看著名單上的名字,點出來一點,“雲安郡主,那天上午去那裡做什麼?”

“北苑的人講,是郡主的衣服落在那裡了。”

“招她來。”

林望舒被宮人從封閉的房間重新帶到了御書房。

多日不見訊息,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會惶惶不可終日,唯獨林望舒,似乎神色更勝從前。

不像是被囚禁,更像是在休養。

宮人心裡暗暗稱奇,只在前面埋頭趕路。

當林望舒面對皇帝帶著殺意的問話,那日上午去北苑做什麼的時候。

林望舒面上一愣,仔細回想了一下後,說道:“應該是去取落在那裡髮簪玉佩一類的東西吧。”

盯著皇帝的神情,林望舒解釋道:“因為隔三差五就會去北苑遊玩,所以衣服配飾兩邊都有準備,有些配件偶爾會出現遺漏的情況。”

林望舒不擔心,如果皇帝要處置她,現在她就不會在這裡,而是在詔獄了。

一個指望救命之恩才得到封賞的臣女,能夠在朝堂上掀起什麼風浪來?

病死也是常事。

這樣還能給各方一個體面。

如今被皇帝叫到御前來,皇帝必然是有其他的打算。

厭勝之術,用一個郡主來填,自然是填不上的。

她身後連帶著皇后和太子妃,如果她今日被皇帝下獄,明日東宮面臨的奏章只會更多,不會更少。

廣陵侯府也是不夠的,這麼一個指望祖上庇佑的侯府,能指望對方做什麼呢?

林望舒在安靜的宮殿裡面,靜靜的抄寫佛經的時候,就一直在想這個事情。

太子一年後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