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姜綰已經來到長了膿包的病人面前,對方的氣息已經很微弱。

器官衰竭,身上不同程度的出血,即便姜綰過來,他也只是乏力的睜開眼皮子,嘴唇輕輕顫了顫,沒什麼動靜。

姜綰皺眉,飛快戴上一次性白手套,至於解釋,晚些再說吧。

這一幕落入幾個老大夫眼中,又忍不住皺眉,這會兒連勸她的心情都沒有了。

“姜大夫,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權大夫識趣的沒有暴露姜綰是流放之人的身份,而是非常積極的在一側幫忙。

姜綰瞥了一眼毫無防護的權大夫,提醒道:“權大夫,你最好還是做些防護。

同為大夫,你應該知道天花是透過呼吸道和接觸傳播的,你這就是百里送人頭。”

權大夫:……

話不好聽,但說的確是實話,他望著姜綰面前帶著的方巾,心底疑惑。

“這樣有用嗎?”

“總比什麼都不做的好。”

姜綰沒看他,指尖銀針翻轉,快速的落在病人身上。

她剛才觀察過,這人是院子裡最嚴重的病人,天花一般是感染症狀出現三四天以後才會加重病情。

六皇子跑得快,實際這天花還是初期,死的人不多,當然,屍體已經就地焚燒了。

權大夫捨不得離開,眼睛一眨不眨的落在姜綰下針的地方。

她手法很快,扎的又準,方才還全身膿包奄奄一息的男子呼吸平穩了一些。

“真的緩解了!”

權大夫激動的手舞足蹈,還是潘宏巖遞給他一個新做好的口罩,他這才戴上。

但他的驚呼已經引來了那些在研究的大夫,幾人腳步急切的小跑過來。

一眼便瞧見呼吸綿長躺在地上睡了過去的男子。

姜綰的銀針讓他減輕了痛苦,他這會兒居然睡了過去。

“真能緩解?”

江大夫疑惑的站在姜綰他們身後,眼底帶著不解。

除了他,另外幾個大夫也瞪圓了眼珠子,不敢置信的站在那兒研究。

“怪哉怪哉,原來還可以這樣下針。”

“我怎麼沒想到呢?”

“該不會是老權你教她的吧?”

“……”

依然質疑的聲音,卻被姜綰全部忽視,她這會兒正在給旁邊的病人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