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頗乃趙將,不願再侍二主!”

熊午良微微眯眼,十分不客氣地說道:“廉頗將軍,難道你就不想證明自己嗎?”

“汝如今有何名可垂於竹帛耶?上庸之敗邪?馬服山之敗邪?”

熊午良這話,像刀子一樣扎進廉頗的心窩……懟得廉頗說不出話來。

握草!

這楚王,是真能懟人啊!

這個羋良小兒他奶奶滴……嘴是真臭啊!

不過他說的好像也全是事實……廉頗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瞪著圓溜溜的雙眼,卡著嗓子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人麻了!

……

熊午良知道——廉頗這小子,也就是嘴上要面子。

在真實歷史上,這廝因為受到趙悼襄王的排擠,於是離開趙國、投奔魏國……總得來說,這是個十分要面子的貨色,而且並不是始終對趙國不離不棄的愚忠。

想讓他投奔楚國,並不是不可能滴。

心念及此,熊午良放緩語氣,循循善誘道:“廉將軍,敢問趙雍待你如何?”

廉頗一怔,慨然長嘆:“先王待我恩重如山……簡拔廉頗於卒伍之中……慚愧!慚愧啊!”

廉頗又面色一正:“哪怕只是為了先王的知遇之恩,請恕外臣不願投效楚國……”

熊午良邪惡地一笑:“恰恰相反!”

“正是為了趙雍,你才要投靠我楚國!”

此言一出,廉頗瞪大了雙眼,滿臉困惑:“大王,這是何意?”

熊午良搖頭晃腦地說道:“話說趙雍簡拔廉頗、趙奢——皆為年輕小將,欲要重用,以為趙何之臂膀也。”

“可如今來看:廉頗兩戰兩負,葬送趙國精銳;趙奢守城不利,邯鄲被趙章攻破——世人皆說趙雍年邁糊塗,提拔了兩個廢物,以致國家破滅……”

廉頗十分羞慚,看上去連自殺的心都有了。

熊午良話鋒一轉,又道:“然則——馬服山之敗、邯鄲之破,皆非廉頗、趙奢之過……實是差距懸殊、天命難違也。”

“廉頗將軍,你若是就這麼死了,那麼趙雍就得永世揹負‘識人不明’的偏見了……何不在楚國幹出一副偌大功業,教世人知道廉頗是有真本領的、順便為趙雍洗刷惡名?”

“如此,方為大丈夫所為也!”

“如此,才算報效趙雍之恩也!”

“廉頗將軍以為然否?”

廉頗張口結舌,久久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樂毅等將軍面面相覷,都為熊午良的手段所折服——雖然不知道熊午良為什麼自降身份來招攬廉頗這個臭名聲的趙將,但是熊午良剛才那番話,實在無懈可擊。

樂毅更是感嘆——誰說楚王只會打仗?

分明是六邊形蓋世雄主有木有?

眾目睽睽之下,廉頗用了好久,才艱難地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