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將那瓶面脂接了過來,看皇后沒拒絕,便用玉簪輕輕挑出來一些抹在皇后的手背上,再小心仔細地勻淨。

“倒有點兒像咱們宮裡的潤玉羊脂膏,”幾個宮人說道,“不過這個是淡淡的花香。”

皇后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自己的手背,向趙王妃說道:“你對這個溫鳴謙倒是很上心,不會只是因為這些東西吧?”

“什麼都瞞不過娘娘去,”趙王妃知道能在皇后身邊伺候的宮女都是心腹,不用迴避,“溫鳴謙不但有這等制面脂的手段,她還有一個神童兒子,就是去年冬天裡被三徑學宮的諸葛夫子選為關門弟子的宮長安。”

“不錯,那個孩子真可說是萬里挑一了。”皇后聽到這個也不禁點了點頭,“你的意思是……”

“三徑學宮受世人的追捧,只可惜那裡的人都太過清高自許,便是皇家想要招攬他們,往往都不得。

這宮長安年紀小,多半還沒有學會那些名士怪癖。若是能早早與之親近,將來說不定能為娘娘所用呢!”趙王妃把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宮長安畢竟是宮家的子孫,這溫鳴謙不是已經與宮詡和離了嗎?”皇后道。

“雖是如此,可宮長安從出生起便和他的母親在一起,長到七歲才回京城。和宮家人相處了都不足一年,到底是和自己母親的感情更深厚。

再者宮詡業已另娶,父子倆如何親近得起來呢?”趙王妃分析得頭頭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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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話說的有道理,不過那孩子遠在三徑學宮,一時間也指望不上啊。”皇后扶了扶額頭。

“娘娘可是又頭痛了?”趙王妃關切地問,“總這麼下去可不是辦法,總得想法子緩解才是。”

“將範樂師請來吧,讓他給我細細地吹上一段蕭管。”皇后有些難耐地皺眉,“昨兒夜裡睡得格外不好,今年夏天也不知道從哪裡跑來這麼多蟲子一到晚上吵嚷個不休。”

皇后所說的範樂師便是範文昭,皇后頭疼,失眠的時候常讓他過來奏樂,多少能舒緩一些。

趙王妃見皇后不適,便按住了話頭沒再往下說。

隨後範文昭來了,隔著窗子吹了一曲《雲夢》。

皇后慢慢合上了眼睛,呼吸也逐漸均勻起來。

眾人見此便都起身悄悄退了出去,只留一個宮女在跟前伺候。

都知道皇后哪怕是能安眠片刻也是極其珍貴的,因此誰也不敢打擾。

趙王妃出來之後,便往東去見自己的兒子。

應桐今年已經十二歲了,長得像趙王更多些。個子雖不算高,但生得十分壯實。

皇后也是看中了他自小兒身體結實,應該是能夠平安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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