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也未免有些太便宜那柳煥春了,”劉翠依還有些不甘,“你瞧她今天那張狂樣子,好像要把咱們兩個給生吞活剝了似的。”

“這事兒她完了咱們沒完,”溫鳴謙一笑,“等著瞧吧!”

劉翠依還想再細問,劉母叫一個丫鬟攙扶著走了進來,二人因此打住了話頭。

“哎呦呦!幾乎不曾嚇殺了我。”劉母唉聲嘆氣地說道,“你們是怎麼招惹上柳縣主了?她可是出了名的跋扈,咱們可惹不起。”

“惹不起惹得起今日的事也發生了,”劉翠依一見她母親這副樣子就從心底裡頭不耐煩,語氣也不禁冷了下來,“你也知道她跋扈無禮,哪裡是我們招惹她?分明是她不想讓我們活。”

“哎呦,人家到底是郡王府,咱們小門小戶的,你又死了男人,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劉母語重心長道,“要是日後柳家來賠罪,你也就好言好色地過去吧。別讓人家心裡存著記恨,在別的地方為難你。”

劉家人是出了名的謹小慎微,劉翠依的父親更是得了個諢名叫“劉鵪鶉”。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劉翠依知道,自己若不痛快應下來,她母親便又會喋喋不休地開始說教。

“哎,好好,這我就放心了。對了,你千萬要把這一胎養好啊!老天保佑,快讓你生個兒子吧!我如今每日早晚各一炷香,祈求菩薩保佑你生個大胖小子下來。”劉母絮絮地說。

她當然不相信自己的女兒會做出傷風敗俗的醜事來,所以也就沒拿這事再詢問劉翠依。

柳煥春坐在回府的馬車上,忿忿難平。

江氏教訓她道:“你怎麼這麼魯莽?誰準你到周家去了?你這不是把自己給獻祭了嗎?”

“我就是不甘心,憑什麼她們就能逍遙法外?那周敬三死得蹊蹺,她劉翠依明顯就是謀殺親夫!”柳煥春道。

“這種事若是沒有捉姦捉雙便只能散播謠言,讓眾人疑神疑鬼。除非人家周家本家要把事情鬧大,否則咱們外人是沒有辦法的。”江氏耐著性子給她解釋,“你說劉翠依謀殺親夫,那也得周夫人同意開棺驗屍,否則便是皇上發話也不管用。

可週敬三一死,那周夫人就只能和劉翠依一條心了,否則他們家就要被奪爵。你沒瞧見今天周夫人是何等的維護劉翠依嗎?”

“可我就是不甘心!劉翠依還罷了,那個溫鳴謙我一定要弄死她!”柳煥春面目猙獰,她眼前彷彿一直晃動著那塊春水玉。

“你呀!什麼時候才能沉穩一些。”江氏直嘆氣,她這個女兒一點兒也不像她。

“母親,我不管!總之我是絕不會放過那個溫鳴謙的!”柳煥春哭了起來,“她讓我如此蒙羞,我絕饒不了她!”

柳煥春一哭,江氏便只剩下了心疼。

“好了,好了,快別哭了,你這些日子本來就身上不好呢。”江氏一邊拿手帕給女兒擦著眼淚,一邊哄她道,“有些事不能操之過急,放心,事在人為,咱們再慢慢找機會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