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的警察口風很嚴,什麼都不肯告訴孟瀾,只說來了就知道了,害得孟瀾一路忐忑不安,到了警局,按照電話裡交待的找到厲晨,才知道季紅竟然闖下那麼大的禍。

厲晨說,“按規定是需要家屬過來的,可她執意不肯告知家裡人的聯絡方式,非要讓你來,所以我們才打電話給你的。”

“沒關係沒關係,她叫我來是對的,謝謝你們通知我。”孟瀾說,“那我現在要怎麼做,是給她交罰款嗎,你們對她怎麼個處理法?”

厲晨說,“按說她這個事態挺嚴重的,不過幸好餐廳老闆主動提出不追究她的責任,而她對於她老公轉移財產的行為也表示要私下解決,所以我們並不會對她有什麼處罰,你只要籤個字把人領走就行了。”

“不追究和私下解決,為什麼呀?”孟瀾很驚訝,那個女的她可是見過的,並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季紅更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雙方怎麼可能會願意和平解決呢?

厲晨說,“她老公和那女的那裡還好理解,畢竟自己有錯在先,捲走了那麼大一筆錢,怕你朋友告他們,但你朋友的心思我可真是猜不透,但我琢磨著她肯定又打什麼壞主意呢,所以你最近一定要看好她,別讓她再捅出更大的簍子來,明白嗎?”

“明白明白,警官你放心,我一定會看好她的,真是太謝謝你了。”孟瀾忙不迭地保證,不管怎麼樣,季紅不會受到處罰就是好的,其他的事等見了面再慢慢問吧!

厲晨又交待了幾句,便帶著孟瀾去見季紅。

孟瀾原本以為季紅會像電視裡演的那樣被關在一個封閉的小屋子裡,沒想到居然是厲晨臨時休息的房間,她進去的時候,季紅正睜著倆大眼躺在床上數天花板上的花紋,看起來很悠閒的樣子。

聽到動靜,季紅從床上坐起來,見是孟瀾,立刻跳下床說,“親愛的你來啦,可以走了嗎?”

“……”孟瀾哭笑不得,敢情白替她擔心了。

“可以走了。”厲晨從孟瀾身後閃進來,說,“走之前把床給我鋪好。”

“想得美!”季紅說,“你平白把一個無辜之人關了一夜,我還沒有投訴你呢,還想讓我給你鋪床,做夢吧!”說完拉著孟瀾揚長而去。

“嘿!什麼人吶這是?”厲晨在後面氣得磨牙,看著兩人走遠,自言自語道,“要不是看你可憐,非讓你在小黑屋裡睡地板不可。”

季紅和孟瀾離開警局,到路邊去打車,剛好常江和小雅也在路邊等車,大概是和季紅一樣剛剛被放出來。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季紅的目光如果是刀,常江即可就得死於亂刀之下。

常江眼瞅著季紅一步步逼近,嚇得直往後退,生怕季紅在大街上對他動手。

孟瀾也怕季紅控制不住,這前腳剛從警局出來,後腳就在警局門口打架鬥毆,不是明擺著找抓嗎?

“季紅,你冷靜點行嗎?”常江一邊後退一邊說道,“我知道這事是我對不起你,咱們去辦離婚吧,我拿的那些錢屬於婚內財產,其中一半是我的,剩下一半我一定會盡快還給你,還有房子酒店什麼的我都自動放棄,你看這樣行嗎?”

“笑笑呢,笑笑你也自動放棄嗎?”季紅步步逼近他。

“笑笑……笑笑明年就大學了,是成年人了,咱們再爭她沒什麼意義,我的意思是現在悄悄辦離婚,等她考完試再告訴她就行了,你覺得呢?”常江一步一步快退到馬路中間去了。

“你休想!”季紅咬牙道,“我是不會跟你離婚的,我要一天一天拖死你,只要有我在,那賤人永遠都只能是小三,你們永遠都是姦夫淫婦!

還有,從今天開始,你必須每天住在家裡,去哪裡都要向我請示,沒有我的同意你哪都不能去,敢不聽我的,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常江步步後退,一輛車呼嘯而來,擦著他的鞋跟開過,司機破口大罵,“你特麼找死啊?”

常江嚇得臉色慘白,絕望地掙扎,“季紅,你不要這樣,我們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拖下去有什麼意義,各過各的不更好嗎?”

“不好,不折騰死你解不了我心頭之恨!”季紅咬牙切齒。

常江無奈只好求助孟瀾,“孟瀾,季紅最聽你的話,你快勸勸她,讓她理智一點行不行?”

孟瀾看他那畏畏縮縮的樣子就來氣,平時人前人後都裝得特別怕季紅,叫往東不往西,叫打狗不攆雞,誰成想竟在暗地裡出陰招,直接斷了季紅的後路,要不是還有個酒店能進點帳,母女倆當時就得去喝西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