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等整條街的店都關門之後,季冬找了數碼城的一個哥們兒,連夜在店裡裝了一圈隱形攝像頭,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監控到每一張桌子。

第二天,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準備把搗亂者抓個現形。

接連三天的搗亂已經給餐廳造成了影響,不但來店裡用餐的客人少了,連那些不常來的家長都有所耳聞,紛紛打電話來諮詢。

孟瀾耐著性子一一解釋,半天下來,嘴都說幹了,家長們卻還是半信半疑的態度,表示如果再有些類事情發生,他們就換餐廳。

“你看,影響多惡劣。”季紅說,“要依著我,咱也找人弄些蒼蠅老鼠去噁心她,實在不行趁天黑把她裝麻袋裡打一頓,以暴制惡!”

“打一頓無濟於事,就算她以後不敢了,也保不齊有別家下黑手,咱們必須來個殺雞儆猴!”孟瀾說。

大家只好耐心等待。

結果這天又沒人搗亂了。

晚上打烊後,楚君數著明顯減少的錢哀聲嘆氣,“萬一她就此收手了,咱們既抓不到人,名聲也壞了,這可怎麼辦?”

“別急,我覺得她既然想整垮咱們,就不會輕易罷休,應該是怕咱們懷疑,所以要緩兩天再行動,咱們再耐心等等。”

除了等也沒別的辦法,只好等著了。

就這樣過了兩天,對面果然又按捺不住行動了。

這次來的是個女人,從菜裡吃出了一根鋼絲球的絲,還把舌頭給刮破了,當場就嚷嚷開了,撒潑打滾地要討說法,張口索賠兩千塊,說不給就去找記者找衛生局。

女人鬧起來比男人在行,不大一會兒,不但食客們都圍了過來,連外面的行人,附近的商家都來了。

孟瀾幾個好整以暇地看她表演了半天,連一個字都沒搭理她。

那女人又是哭又是罵,嚎了半天,見他們一點動靜都沒有,自己著急了,“你們到底誰是管事的,我這都喊半天了,怎麼連個說話的都沒有,生意還想不想做了,信不信我現在就打電話報警?”

“不勞您大駕,我們已經報了!”孟瀾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啊,報,報啦?”女人開始心虛,嘴上還故作強硬,“你們,你們這是賊喊捉賊,警察來了我也不怕的,我是消費者,受害者,警察肯定是站在我這邊的!”

“錯!警察是站在正義那邊的!”有人在外圏義正言辭地喊了一句。

人群分開,厲晨帶著兩個警員走了進來。

“誰報的警啊?”

“是我!”季紅舉了下手,“警察同志,我們餐廳被人碰瓷訛詐,請您為我們主持公道!”

難得見她這麼正經,厲晨差點沒笑出來,竭力繃著臉道,“誰是碰瓷的?”

“我不是碰瓷的!”那女人喊道,“警察同志,我沒碰瓷,我是受害者,我有證據的,這是我吃出來的鋼絲球,你看,我舌頭被劃了一口子,還淌血呢!”

說著伸出舌頭給厲晨看,牙上還沾著一片菜葉。

厲晨一陣反胃,忙制止她,“行了,快收回去吧,血沒看見,口水都流出來了。”

圍觀群眾都笑起來。

女人紅著臉說,“警察同志,你要為我伸張正義啊!”

“嗯!”厲晨一本正經地清了清嗓子,問孟瀾,“你是老闆吧,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我沒什麼要說的。”孟瀾說,“但是我有監控!”

“監控?”女人一聽有監控,自己就不淡定了。

來之前僱主說了,這家就吧檯有監控,只要坐得偏僻一點,根本拍不住的。

她斜著眼睛往天花板看了一圈,沒發現有別的攝像頭,心想難道是這老闆詐我的?

正想著,孟瀾讓季冬拿來了連線監控的筆記本,當著大家的面回放了那女人從進門到吃出鋼絲球的全過程。

鋼絲球是她自己丟進去的,舌頭是她自己劃破的。

周圍一片譁然。

“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話要說,跟我們走一趟吧!”厲晨對那女人說。

“不是我,不是我,是有人僱我來的……”女人一下子就全招了。

眾人這才明白,原來是狀元紅的老闆娘嫉妒人家生意好,故意下黑手攪和人家生意的。

太卑鄙了,太無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