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小就給外婆打下手,洗菜切菜的功夫非常利落,不一會就把所有的菜都切好了。

難的是接下來的步驟,所幸她從小耳濡目染,不至於手足無措。

先做最簡單的青椒炒牛肉,起鍋的時候雖然賣相難看,口味也淡了點,但好歹不是黑暗料理,勉強能入口。

又做了個白灼菜心,煎了幾個荷包蛋,用金針菇和瘦肉煮了個簡陋的湯,前後磕磕踫踫一個多小時,許佑寧總算把三菜一湯端進了病房。

穆司爵大爺一樣躺在床|上看著許佑寧忙活。

說實話,許佑寧真的能把這些菜變成熟的端上桌,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知道許佑寧唯一會燒的就是白開水,不過是想刁難她一下。包括當著她的面要人沉了穆司爵的貨,他也是故意的。

他喜歡看許佑寧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卻又無能為力的樣子。

可是,他好像失算了?

許佑寧絲毫沒有察覺穆司爵的心思,顧及他的左手不是很方便,很貼心的筷子湯匙都給他拿了一副,湯也給他盛好放在一邊,自己在床邊坐下,嘗了口白灼菜心。

表情瞬間扭曲。

她“咳”了聲,喝了一大杯水才說︰“七哥,這個菜……你還是別吃了。”

因為牛肉太淡了,到這道菜的時候她多放了點鹽,沒想到會變得這麼鹹。

更沒想到的是,穆司爵第一個朝著菜心伸筷子,許佑寧以為他會掀桌,叫她重做,意料之外,他什麼都沒說就嚥下去了。

這給了許佑寧一個美好的幻想——會不會,她做得其實不錯?

其實不然,穆司爵也不知道這些菜他是怎麼嚥下去的,牛肉太老,荷包蛋煎得焦了,菜心太鹹吃著像嚼鹽巴,湯太淡喝起來只比白開水|多了油膩的味道……

這是他有生以來吃過最難吃的飯菜,比剛才餐廳送來的燒牛肉和玉米餅之類的更難吃。

可是,每一口他都嚥下去了,卻無法如實說,他吃出了另一種味道。

那種味道,也許和許佑寧有關。

這頓飯許佑寧吃得非常痛苦,感覺到飽了她立刻放下筷子,疑惑的看著穆司爵︰“七哥,你為什麼吃得下去?”

穆司爵不答反問︰“你覺得是為什麼?”

許佑寧脫口而出︰“餓到極點饑不擇食?”

穆司爵握著筷子的力道緊了緊,他花了不少力氣才忍住沒有一筷子敲上許佑寧的豬腦袋。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變聰明瞭。”

許佑寧卻笑不出來︰“那個,我查一查這附近有沒有好吃的中餐廳,以後午餐和晚餐,讓餐廳送吧……”

穆司爵拿過許佑寧的手機丟進床頭櫃裡鎖起來︰“以後的午餐晚餐,你負責。”

“為什麼?”許佑寧瞪大眼楮,“你不嫌難吃嗎?”

“沒關系。”穆司爵的無所謂如此逼真,“餓到極點,我會饑不擇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