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見亮,陸朝朝就被抱起來梳洗。

許氏比她早起半個時辰,早早便按照品級,梳妝打扮。

陸朝朝眼睛都睜不開,早膳也沒用,隻喝了幾口奶。

“太早了,太早了……”

“改時間吧……”陸朝朝迷迷糊糊唸叨。

【下回讓皇帝爹爹,改到天亮。不然,我就不去了……】陸朝朝在心裡吐槽。

許氏抿嘴偷笑:“這可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哪能改呀。”

許氏剛出門,便見隔壁府門也正好開啟。

一抬頭,便瞧見個意想不到的身影。

容澈遞上食盒,抱起朝朝,小心翼翼的將她送上馬車。

“你……你你怎會在這?”許氏微怔。

容澈紅著臉沒吭聲,他身後的小廝道:“我們將軍,娶不到媳婦兒,被趕出家門咯。”

容澈偷偷瞪他一眼,偷偷看了眼許氏,眼神又飛快的閃開。

“這是早膳,知曉你們起的早,來不及用膳。”別說用膳,許多人進宮前,連水都不敢多喝。

許氏道謝後,上了馬車。

“將軍為什麼同手同腳走路?”登枝不由問道。

“噗……”許氏一扭頭,便見他渾身僵硬,同手同腳的爬上馬。

笑的眉宇彎彎。

許氏上了馬車,登枝嘀咕道:“容將軍當真與侯爺,是兩個極端。”

“侯爺每一句話,每一次出現,都像是精妙的算計。”

“容將軍,總帶著幾分笨拙……還有膽怯。”

笨拙,是因為太過珍貴,不敢觸碰,而產生的膽怯。

馬車停靠在宮門前時,天還不曾亮。

朝臣女眷皆是下了馬車,在宮門前等待。

裴氏精心打扮了一番,昂首挺胸的站在其中,身側牽著陸景瑤。

這是她作為忠勇侯夫人,第一次入宮。

隻不過,各府夫人們都不願與她相交。

隻薑夫人神色淡淡的搭理兩句。

“薑夫人,小兒素來乖巧懂事,是府上賤蹄子勾引他,才引得景淮犯錯。您放心,他對雲錦是真心的。”裴氏哪裡不知,薑家因陸景淮與蘇芷清捉姦在床,心存怒氣呢。

“景淮說,明日放榜,他親自來薑家認錯。”

“還望薑夫人莫要置氣。”

薑夫人麵色難看,男人養通房養小妾,不足為奇。

可與小娘捉姦在床,百年難遇。

薑雲錦在家中,眼睛都哭腫了。

“景淮是聖人之子,他年輕氣盛,不小心著了道。薑姐姐,待景淮奪得解元,親自來薑家登門認錯。”裴氏提起解元,薑夫人麵色微緩。

她看著裴氏那花孔雀的模樣,隱隱壓了壓眉頭。

實在不上臺麵。

若不是雲錦看重陸景淮,她當真不願與外室同流合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