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陸景淮才多大?便膽敢買兇殺人?

許氏身上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

她原以為,硯書溺水,是天妒英才。

如今,竟是一場陰謀。

是她害了兒子。

許氏病倒了。

陸硯書考完第一場四書,許氏強撐著起身,深怕被陸硯書看出端倪。

陸硯書調養半年,在貢院住了幾日,除了狼狽,麵色倒也無礙。

“快讓大夫瞧瞧,可有什麼異樣?”

“娘,兒子一切都好。”一米八的大個子,蜷縮在號舍裡,隻睡眠差了些。

陸元宵嘿嘿一笑。

“我瞧見陸景淮了。”

“他被人抬出去的。”

“他分在屎號,這幾日悶熱的厲害,聽說他還吐了一回。”少年幸災樂禍。

許氏拉著陸硯書的手,眼睛直溜溜的看著長子。

陸硯書看過來,她立馬移開眼眸,不敢讓兒子瞧見發紅的眼眶。

“朝朝呢?”陸硯書問道。

“朝朝在外院玩耍呢,你早些歇息吧。明日還要考第二場。”許氏知道她能偷聽朝朝心聲,不敢讓朝朝靠近。

陸硯書隻在府中歇息一日,第二日又進場考試論。

第三場最為重要,考策論。

時間轉瞬即逝。

這幾日陸朝朝都不曾見到大哥。

“為什麼不讓沃見大哥?”陸朝朝氣得雙手叉腰。

“明兒大哥考完三場,讓你見個夠啊。”陸元宵偷笑,全家都能偷聽你心聲,讓你見大哥,不就穿幫了嗎?

玄霽川低調的站在陸朝朝身後。

他隻躺了一日,便來朝朝跟前伺候。

陸朝朝並未真的拿他當小廝,但見他執拗,便隨他而去。

幾人站在酒樓門口。

貢院外人頭攢動,陸朝朝還瞧見了老太太和裴氏的身影。

“娘,景淮說四書考的不錯,定能拿第一。”

“娘啊,咱們陸家祖墳要冒青煙咯。”

“他一定能給您拿個解元回來,給陸家光宗耀祖。”裴氏扶著老太太,滿臉自豪。

老太太亦是滿麵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