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半月,依然沒能找到五皇子的下落,岐人使團已經離開大盛地界。

這期間途經驛站以各種理由搜查他們的馬車,惹得雙方几次差點動手。

好在薛青末有禮部給的路引,才免了很多麻煩,又享受了最高的待遇。

至於搜查,只要不弄亂弄壞他們的東西,便由他們去了。

五皇子就這麼憑空消失了,有人說他畏罪潛逃,不敢回京,也有人說他被害身亡,魂落他鄉。

聽著這些空穴來風的話,陸棠輕蹙眉頭。

畏罪潛逃?

這倒不是不可能。

擁攬私礦本就是死罪,更何況他還意圖不軌,五皇子不可能不知道。

這麼多年他都沒有回過京城,此事一出便被召回,很難不讓人多想什麼。

正因此,知情的人都認為是前者。

大盛地界,他又能逃到哪裡呢?

總不能像當年的‘皇叔’那樣,自以為逃到南邊便能高枕無憂了吧。

想到這裡,皇上派了一隊人前往南邊搜尋。

此時,朝中開始有了不同的聲音。

“下官認為,丘師教導無方,才會出了薛青末這個叛徒!”

“臣附議,丘師一身本事悉數傳授給薛青末,如今卻為帝國效力,傳揚出去都要笑掉人大牙,有損我大盛國威!”

皇上高坐龍椅,半垂著眼簾看著下方這些官員,緩緩說道“依你們之見?”

聽聞皇上如此說,一個言官當即說道“教不嚴,師之惰。臣認為,剝去她國師的名號,下罪於她,否則難以堵住悠悠眾口!”

皇上面沉如水,目光一轉,“旁人也是這麼認為的嗎?”

金鑾殿上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片刻後,大理寺卿站出身,拱手道“臣附議,無規矩不成方圓,薛青末叛國一事茲事體大,若是沒有個交代,流言四起,定會鬧出霍亂。”

大理寺卿說話後,又有幾個文官跟著上奏附議,武將和勳貴默不作聲,目光卻不時看向御前的方聞洲以及隊伍中難得跟著上朝的陸棠。

陸棠心中冷笑不已,她如何不知道這些文官是衝著她和大師兄來的。

如今朝中她和許晏舟地位舉足輕重,大師兄更是掌著皇城司,是皇上的一柄利劍,深深觸及有些人的利益,早就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釘。

能夠隱忍到此刻發難,也是可以了。

“臣有事要奏。”陸棠躬身說道。

皇上目光掃過去,“說。”

陸棠上前一步,說道“臣認為各位大人說的沒錯,理應下罪於我師父。”

她的話一出,在場之人紛紛側目。

他們知道陸棠不好惹,原以為會有一場唇槍舌戰,萬沒料到她居然會贊同。

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皇上挑眉,“繼續說。”

陸棠“師父受罰,臣這做徒弟的豈能袖手旁觀,甘願一同受罰,臣請辭去武器司一職,自願回山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