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殿下見笑了,讓郡主見笑了。”

陸棠笑容不變,“許夫人哪裡話,孩子年紀還小,不懂也是正常,我哪會和她一般見識,以後叫我陸姑娘吧,這樣最好。”

許大夫人見她將自己的話說了,當即閉了嘴。

許母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

陸棠話中意味不明,難不成有悔婚的意思?

她許家兒郎沒有差的,許晏舟再不爭氣,也爭了軍功回來,哪容得一個鄉野丫頭悔婚。

她悔婚可以,陸棠不行。

許母心思一轉,看向許瀾衫,呵斥道:“還不給郡主賠不是!”

在陸棠連聲‘不用’下,許瀾衫委屈巴巴地賠了不是,眼淚都要落下來了。

作為許府這一代唯一的嫡姑娘,她被捧在手心裡,哪裡受過這種委屈。

許大夫人見她端著酒杯,忙說道:“幸得郡主大人大量,這杯說什麼都要敬你!”

說完,她不再給陸棠說話的機會,以袖遮杯,一飲而盡。

迎上許大夫人的目光,陸棠露出一抹笑容,眼底異彩連連,隨後在她的注視下,一飲而盡。

許大夫人一顆心落定,笑容爬滿臉龐,“郡主爽快。”

遂隱晦地同許母相視一眼。

用膳的時候,賓主相談甚歡,絲毫看不出剛剛那一點不愉快。

陸棠忽然輕聲呢喃:“咦,怎麼有些熱。”

她的聲音不大,連長公主都沒發覺,只有許氏婆媳看到了。

許母見她伸手拽了拽衣衫,眼底閃過一抹晦澀。

要發作了。

這是許大夫人高價弄來的一種藥,混入水中無所覺,混入酒中便會產生半數‘媚藥’的效果。

為何說是半數,因為喝下的人不會面若桃紅,搔首弄姿,而是渾身燥熱,思緒不清。

通常在這種情況下,人會下意識脫衣服,直到清爽為止。

最重要的是,藥無色無味,當體內的燥熱消散後,根本查不出是藥物作用。

許多女子亦或者男子,用這東西當做床笫之樂的助興物。

只是價值太高,製作麻煩比較稀有,也只有一些達官顯貴會有一些,都是秘而不宣的東西。

許大夫人想到接下來陸棠會做的事情,心跳驀然加快,連帶著額頭也有了一層薄汗。

許母和許大夫人的視線始終遊走在陸棠身側,見她時不時伸手拽一下衣衫,卻面無異色,連一絲紅潮都沒有,心中大定。

如此一來,便沒人會懷疑她們在酒中做手腳,只會認為陸棠視禮法於不顧,不知廉恥,才會當眾脫衣。

即便到了聖上那裡,她們也不懼。

陸棠的名聲壞了,這時許母不計前嫌站出來維護她,再讓她和老二成親。

這大一個把柄落在手中,又是聲譽盡毀的女官?

她除了夾著尾巴做人,別無他法。

許氏婆媳一直在等著陸棠當眾出糗,眼底盡是涼薄之意。

可不知怎麼的,陸棠左扯一下,又拽一下,動作倒是偽裝的頗為自然,卻始終沒有褪下衣衫。

難道是藥效不夠?

按說這個劑量足夠了,想不通的許母看向許大夫人,頓時面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