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介下等的商賈,到現在被如此多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主動結交,甚至一些勳貴官宦家中的子弟都主動上前。

許家大娘子這段時間高興壞了,走路都帶風,嘴角就沒落下來過。

如今又是出入過京城權貴重臣宴請的人,她自覺在身份上都不一樣了。

“現在啊,這位許家大娘子都不正眼去瞧五品官員以下的女眷了。”墨香一邊說一邊感到不可思議。

她終於明白,為何有人說一夜暴富後就認不清自己了,這位許家大娘子就是典型。

不過是參加個宴請,認識些官宦家的子弟,便覺得自己成了人上人。

陸棠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目露沉思之色。

墨香繼續說道:“這人臉皮也忒厚了些,在席面上擺明了被人看不起,她卻絲毫不覺得。”

紫蘿不解,“怎的大理寺卿家如此自甘墮落呢。”

士農工商,商賈最是沒有地位的,別說重臣勳貴,就是一邊的地方鄉紳在商賈面前都是大爺。

如今在滿是身份貴重之人的京城,一個商賈居然混得風生水起不說,還被帶到席面中。

別說紫蘿不能理解,在場的人都無法理解。

大理寺卿夫人如此做,就不怕被嘲笑嗎?

陸棠忽地輕笑一聲,“這是把我們當傻子了。”

幾個丫鬟看向陸棠,都有些不明所以。

大理寺卿夫人明目張膽抬舉蘇州許家,為的是什麼?

真以為他們看在丘夫子的名頭上?

這不過是個正大光明的藉口罷了,最主要的還是因為蘇州許家同許商序的關係。

要知道許商序現在是北辰王唯一的子嗣,被她和許晏舟護在身後,沒人能用他作筏子針對他們。

如今,蘇州許家成了這個突破口。

利用好了,可不僅僅是對許商序不利,更重要的是可以牽制住她和許晏舟。

“大理寺卿……”陸棠唸了一句。

如此明目張膽的舉動,讓大理寺卿直接站在王府對立面,雖然這個對立面還未擺在明面上,但早晚會被擺上來。

她不信大理寺卿有如此魄力公開同他們叫板。

他身後必定還有人。

會是誰呢?

許晏舟也是如此想的,他聽說這件事之後,裡邊便猜到有人讓大理寺卿如此做。

三皇子?

他這快一年了,一直低調得很,這是又按捺不住了?

四皇子?

也不是沒有可能,在陸棠的印象中,這位就是個閒散皇子。

可就是這樣的人,在朝中也有擁護的人,他能簡單嗎?

皇上還有兩個皇子,但年紀都太小了,不足以成事。

她和許晏舟要麼被拉攏,要麼被針對,沒有迂迴可言。

和三皇子幾乎是撕破了臉,和四皇子沒有任何接觸,所以陸棠覺得大機率會是三皇子。

許晏舟沉吟半晌,“如此也太過明顯了。”

他們和三皇子的矛盾眾人皆知,如此針對不就是為了告訴眾人,這是三皇子的手筆嗎。

他有那麼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