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親有些出神,因為他忽然憶起,許晏舟不僅在邊關立下汗馬功勞,是大盛第一個使用火器打了勝仗的統領,更是帶兵回來及時救駕的功臣。

這樣的人,即便以前木訥老實,也應當有所改變吧。

他又看了垂下頭的許晏舟一眼,零散的碎髮隨風輕蕩,顯出幾分蕭瑟。

他知道,這次是許母等人在敲打許晏舟,讓他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戒驕戒躁。

如此也好,免得他一飛沖天後忘了許家。

又安慰了許晏承兩句,族親這才離開。

許晏舟跪在這裡,許多族親同許老將軍相談,好像被遺忘了一般。

一些關係較遠的族親見狀,心中生出一抹憐憫之情。

許家和許家族親,是故意晾著他。

“堂堂北辰王,如此被人欺凌,卻是連反抗都沒有。”

一道稚嫩的聲音響起,隨即就被緊緊捂住嘴。

沒人敢說這句話,但卻是不少人的心聲。

有的人幸災樂禍,有的人心中嘆息。

“北辰王是大孝子,才沒有反抗。”有人勸慰著孩子。

“大孝子?他為何跪在這裡,不就是因為忤逆母親嗎。”一人嗤笑。

所以北辰王為什麼不反抗?

天生孬種?

無膽無識?

不管是不是,他都老老實實跪在這裡,任人捏扁搓圓。

這樣一個人,即便封王,又能給許家帶來什麼光輝?

原本很多族親振奮於許家出了異姓王,他們有不少暗地裡慶祝,暗戳戳打聽許晏舟的喜好,打聽許家這一脈的喜好,好能多攀附一分。

如今看來,攀附許晏舟沒用,真正需要攀附的是許家。

而將來他們能借光的,恐怕也只有‘北辰王’這個名頭。

大部分族親到來之後看到許晏舟是感到失望的,看向他的眼神各色不一。

他們配合許母和許老將軍,故意忽視他。

約莫過去了半個時辰,族長於心不忍,說道:“開始吧。”

許母這才冷冷地瞥了許晏舟一眼,“既然族長髮話,那邊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