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許晏舟的話擊穿了許老將軍和許母的防線,但是許晏承一番真摯的認錯,又將他們拉回來。

族長滿含深意地看了許晏承一眼,低喝一聲:“行杖!”

皮肉之聲傳來,沉悶悶的響動敲擊在每一個人心頭。

許晏舟一聲都不吭,依然筆直地跪在那裡,額頭一層汗。

到底是自己生的,見狀許母面露不忍之色。

許老將軍怔怔看著許晏舟,這家法杖打下去,再無轉圜餘地。

他忽然意識到,家法杖結束,許晏舟將不再是許家子弟。

這一刻,心中那抹慌亂再一次湧上心頭。

他要失去這個兒子了嗎?

許母也逐漸意識到這一點,她慌忙想上前阻止,被許晏承死死拽住。

“母親,莫要傷了您!”

許母使勁搖了搖頭,喊道:“老二,你當真要如此!”

許晏舟閉口不語,每一杖打在身上,他的臟腑都跟著劇痛,實在無力說話。

許多宗族之人悄然轉身,不忍再看那皮開肉綻的背脊。

次輔和大理寺卿相視一眼,眼神複雜不知道在想什麼。

鎮國公始終沒有說話,好似遊離在場外一般,現在也半垂眼簾,對場中事沒有多看一眼。

族長見許母哭哭啼啼還要再勸,頓時露出不耐之色。

早幹什麼去了。

家法杖落在身上,還有後悔的機會嗎。

他打定主意,今後少同這一脈來往,一家子糊塗蛋。

打到四十杖的時候,許晏舟幾欲暈厥,身體都跟著晃動,族長要停下,被他制止。

“接著來。”他聲音暗啞低沉,拼盡全力擠出這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