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母看到那信箋,臉上的血色剎那間褪了個乾乾淨淨,雙腿一軟。

她的目光倏然看向許晏承,便見他大驚失色。

蘇大娘子說道:“請周大人核對筆跡,勢必還我家小姑一個公道!”

大理寺卿拿過信箋看了一眼,揚聲說道:“事關衡陽郡主,恐要冒犯許老將軍了。”

說著,他揮手喚來侍衛,“跟著許家人去搜集許夫人的筆跡。”

許老將軍眼看著一隊侍衛來到身邊,悄無聲息給管事使了個眼色。

那管事趁人不注意,垂首離開,才轉身就撞到一個侍衛。

”管事去哪?“

許老將軍見狀,心中頓感頹然。

很快搜查的侍衛回來,拿到許母的筆跡,兩相比較立刻便對上了。

大理寺卿面沉如水,“許老將軍,這作何解釋?”

許老將軍回身給了許母一巴掌,隨即拱手說道:“是老夫管家不嚴,才會出了這等事,老夫自會向皇上請罪!”

大理寺雖掌管刑事,可向來不管這種案子。

這件事既然已經公開,許老將軍就一定要去向皇上請罪,大理寺卿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頷首答應下來。

這件事到這裡,北辰王已經承了他一個面子,再深入下去便是吃力不討好了。

他猜測北辰王也不過是想把這件事公之於眾,並沒有要他去給許母定罪的想法。

沒有皇上的旨意,他也定不了罪。

許老將軍冷冷看向許晏舟,沉聲說道:“你可滿意了?”

許母跌坐在地上,看著許晏舟淚如雨下,“十月懷胎生你,幾十年如一日養你,卻換來你如此狼心狗肺!”

她抽泣道:“為了一個女子,你如此對你親孃,你該天打雷劈,你不得好死!”

許晏承快步來到母親身邊,將他攙扶起來,面色陰沉地看向許晏舟。

“老二,我萬沒想到你會如此冷血,血濃於水,你未還生養之恩,便為了一個女子如此對待母親,你良心過得去嗎!”

族長重重嘆了口氣,這都是什麼事!

這許晏舟也是,到底是親孃,難道還比不得一個外人?

“家醜不可外揚啊,你這不是把你母親往死路上逼嗎!”

許晏舟神情冷肅下來,“所以,母親逼我去死的時候,我便應當硬生生承受下那不白之冤,烙上與長嫂的苟合之事,在世人的唾罵中泯滅於世?”

他眼底一片死寂,“叔伯父,我該死嗎?我又惹了誰?”

族長啞口無言,這才想起剛剛許母一通造謠生事,若非又如此逆轉,現在許晏舟就會揹負罵名,死不死不知道,肯定生不如死。

那時不管是軍功還是北辰王的名號,都掩不住他與長嫂苟合一事。

“你們都說我不如大哥,但我行得正坐的直,邊關是玄甲軍浴血奮戰,拼死守衛下來的,陸姑娘的火器起了逆轉之勢,但不能否認玄甲軍的功勞!”

許晏承冷笑:“有了火器,誰在邊關都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