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雲傾還想再說什麼,注意到她這一眼,回頭看去,面色微白。

蕭知遠大步走過來,冷冷看向陶雲傾,“回去。”

陶雲傾垂眸,一言不發轉身往馬車走去。

二人間的氣氛僵得很。

蕭知遠注視著陸棠,眼底似有千言萬語,“陸棠,我……”

他想說什麼,可是一想起過往所作所為,到嘴的話便梗在喉中。

陸棠瞥了他一眼,轉身欲上馬車。

“陸棠,我對不住你。”

她身形頓住。

這句道歉她曾經在侯府等了近兩年。

而今,為時晚矣。

她沒作停留,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蕭知遠站在原地,目送她離開,心底隱隱作痛,好似被一隻大手緊緊攥住,讓他窒息。

他這幾年如同魔怔一般,陶雲傾說什麼他便信什麼,甚至都不過腦子便會無條件信任。

幾曾何時他變得如此膚淺,被這些表象所欺騙,看不到更深一層的東西。

因為陶雲傾幾句挑唆,他便如同毛頭小子一般衝動地跑到陸棠面前叫囂,一次又一次傷害她。

他沒臉祈求她的原諒。

從皇上賜婚的訊息傳來,蕭知遠就沒睡過一次整宿覺,睜眼閉眼都是陸棠的身影。

他才恍然驚覺,陸棠於他而言有多重要。

他習慣了陸棠圍著他轉,他習慣了陸棠滿眼都是他,他也習慣了陸棠事事以他為主,處處替他考慮。

遙想那年陸棠提出和離之時,他心慌得不行。

陶雲傾告訴他,陸棠不會走的,只是在同他賭氣,她如此愛慕他怎麼捨得離開,又怎麼放得下景年。

他信了。

深信不疑,眼睜睜看著陸棠離他而去,篤定她會自己回來。

他有時會想,若是那時就能清醒過來,沒有聽信陶雲傾別有用心的話,是不是就能留下陸棠。

找不到陸棠那幾個月,他瘦了幾圈,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即便出征都心繫陸棠,派出無數人去找她。

故而當他在邊關遇到陸棠的時候,有多歡喜。

可他明明高興的發狂,卻偏偏要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甚至在看到她身邊的孩子時,明知道不是她的,也要口出惡語刺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