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禾剛跳下馬車,就看到一輛馱著兩個大箱子的牛車在沈府的門口停下。

兩個管事一高一矮,指揮著小廝將箱子抬了下來。

看著其中那個矮個兒的管事,謝青禾覺得有些眼熟。

當年跟著她的管事,有半數都是從陵州帶來的。

剩餘的都是來京後培養的。

冷霜最後一個下車,機敏地捕捉到她的視線。

“二姑娘,他們都是沈家鋪子的管事。”

“那個秦管事就是一個見利忘義的白眼狼,當初他被米鋪掌櫃的冤枉,還是姑娘還他的清白。”

“姑娘去了後,他卻是第一個向潘秋華投誠的人。”

冷霜咬牙切齒地看著秦管事邁進大門的背影。

謝青禾,“你說將你扔進馬場莊子的人就是他?”

秦管事深褐衣衫和當年那個滿是布丁的瘦小背影重疊。

當年她巡鋪子時,發現米鋪掌櫃貪汙,掌櫃卻將髒水全部潑在夥計身上。

她派人檢視了掌櫃的宅子,發現了被貪汙的千兩白銀。

被洗涮冤屈的秦松痛哭流涕地跪在她的面前,發誓日後絕無二心,以報救命之恩。

按照當朝律法,貪汙主家錢銀,輕者杖五十,重者可判流放。

謝青禾領著冷霜進門時候,門口的蔡管事盯著那個跛腳的背影,想了好半晌才想起來她是誰。

“站住!”蔡管事連忙呵道。

“你已經被趕出了國公府,誰允許你進來的!”

蔡管事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上門打秋風的姨奶奶。

他知道冷霜是先夫人的丫鬟,但她被趕走,也是因為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過!

放她一條性命,已經是看在先夫人面上的仁慈,可現在要在他的眼皮子下再進來,絕無可能。

沈薇寧上前一步,“本小姐要帶回來的,蔡管事難道要連我一同趕出去嗎。”

蔡管事臉上的表情不變,“請大小姐恕小的無禮,這事兒就是誰也不行。”

“事關國公府的安危,就是要了小的腦袋,小的也不會縱容大小姐的無理取鬧。”

沈薇寧的臉色變了變,“蔡管事,你最好弄清楚你在說什麼。”

蔡管事的姿態恭敬,可臉上的神情更是倨傲,“小的忠心可鑑,此舉只為國公府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