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雅士皆愛花,尤愛花中國色,牡丹。

城外的花圃原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花圃。

只因培育出了罕見的霞光美人臉,自此名聲大噪。

現在已經成了京城裡世家公子貴女,的閒暇之地。

馬車剛停穩,沈薇寧雀躍的跳下馬車,就連身後的小姨都顧不上了。

“小姨,夢熙她們已經到了,我先去同她們打個招呼。”

謝青禾一眼就看到不遠處的涼亭裡,四五個圍坐一團的閨秀。

周圍的花開得正盛,花圃裡的花匠也正在進行修剪。

來賞花撲蝶的閨秀們卻沒有一人在看花。

謝青禾躍下馬車,環顧四周,發現除了花圃裡的花匠,沒有任何男子的身影。

窮書生是用一副畫作替寧兒解了困境。

環視四周,也沒有任何的畫具和能做作畫的桌椅。

今日就是一場專門為寧兒所設的圈套。

一個時常關心掛念的清俊書生,一個滿眼嫌惡的未婚夫婿。

寧兒的心才在日漸相處中,慢慢淪陷。

卻不知,走向的是另外一個深淵。

謝青禾抬起步子,一個聲音就叫住了她。

“你要踩到我的花苗了!”

她的步子懸停在半空,扭頭就看到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兒,手裡還拿著一把滿是泥點的花鋤。

一個年輕小夥兒連忙上前攔了一下老頭,“爺爺,都說了這一塊地不要種花了,是留給馬車的。”

轉頭又對謝青禾諂笑道,“貴人您放心走,新到的美人臉就在前面的花圃。”

謝青禾低頭看了眼腳下那顆還沒有倒下的小秧苗。

旁邊還有幾道深深的車轍印和已經一片狼藉的秧苗。

她跨過那株倖存的小秧苗,朝著前面的涼亭走去。

祖孫兩人的對話落在身後。

“爺爺,你怎麼又把青石板移走了,貴人都沒法走路了。”

“這塊地是最肥沃的地,最適合種花。”

“爺爺你記錯了,你說的那塊地是那邊,我給您掛了牌子您忘記了嗎。”

謝青禾回頭,就看到那年輕人半推半哄著老頭兒走向另一邊的花圃。

老頭兒有些迷茫渾濁的眼,還有些念念不捨地惦記著地上的秧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