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多少時日,掌家鑰匙和對牌都在大小姐的手裡了。

當初,想著大小姐已經及笄,沒有多少時日就要出嫁,而姑奶奶在府裡這麼多年,保不齊哪一日就成了正頭夫人。

他才豬油蒙了心去巴結姑奶奶,苛待大小姐。

大小周媽媽已經被趕出去了,下一個恐怕就要輪到他了!

蔡管事抹了把腦門上的汗,要是被趕出來,可就全完了,以後誰家還敢用他……

他眼尖看到一早就出去馬車回來了。

連忙殷勤地提著下馬凳上前,“大小姐回……”

開啟車門,裡面空無一人,只有幾盆開得正盛的花。

……

謝家的鋪子,謝青禾已經巡過兩回了,每年都是謝家的大管事來收賬,所以暫時還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只有跟著謝青禾陪嫁出來的鋪子。

已經不算謝家的鋪子了,全部都在沈府登記造冊。

謝青禾當年都是一起管理,一起理賬的。

現在過了十五年,各鋪子都是什麼情況,她還沒有實地檢視過。

沈薇寧跟著小姨走進來糧鋪時,櫃檯後面,唯一的一個夥計還在打瞌睡。

她環視四周,發現好幾個米缸都是空的,最裡面的幾缸米,還是發黑的黴米。

謝青禾的視線掃過這個臉生的夥計,再回頭看向對門那家來糧鋪。

門庭若市,鋪裡三四個夥計都忙不過來。

櫃檯裡那個忙的不亦樂乎的掌櫃,正是當年糧鋪裡的管事。

好幾輛糧車在門口停下,“東家,糧到了。”

對門的管事立刻出來,“麻煩搬到後面的庫房去,工錢還是老規矩。”

拉車的漢子樂呵呵地應道,“得嘞!”

謝青禾的眼睛微微眯起,那糧袋上的謝字,她可沒有看走眼。

掌櫃跑了,糧也跑了。

這麼大紕漏,無人知曉嗎。

櫃檯後的夥計終於動了,他一睜眼就看到鋪子裡的兩個人,嚇得差點兒從凳子上摔下去。

“見鬼了,這鋪子還有人來!”

謝青禾看向還一臉睡意的夥計,“沒有新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