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嘉陵江的波紋 4.暮色中的波紋

4、暮色中的波紋

夕陽把嘉陵江染成熔金時，夢瑩坐在石梯上補旗袍的針腳。趙一歌蹲在水裡洗桑果，忽然舉著顆特別大的果子轉身，腳底一滑，整個人摔進淺灘，藍布衫瞬間透成深灰。夢瑩忍不住笑出聲，放下針線跑下石梯，伸手拉他上岸。趙一歌輕輕抹去臉上的水珠，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笑道：‘這桑果，甜得如同我們的青春，純真而熱烈。’夢瑩笑著點頭，兩人並肩坐在石梯上，望著江水泛起的金色漣漪，心中湧起無盡的溫暖與希望。江風輕拂，夢瑩的髮絲輕揚，趙一歌側頭，眼中映出她的笑顏。你看，那波紋正如我們的夢想，雖起伏不定，卻始終向前。”夢瑩輕聲回應：“是啊，波紋雖細，卻能穿越千里，正如我們的信念，雖微卻堅，終將抵達遠方。”兩人相視而笑，心中那片夢想的海洋，愈發波瀾壯闊。

“笨蛋！“夢瑩笑著扔過去一塊皂角，卻看見他從水裡摸出一片完整的秋桑葉，葉脈在夕照下像幅精細的工筆畫：“給你收著，比春桑的紋路多三道褶子。“水珠從他髮梢滴落，在石板上砸出小小的圓斑，倒像是誰把星星揉碎了撒在江面上。夢瑩接過桑葉，指尖輕輕滑過那三道細膩的褶子，心中湧起一股溫柔的暖意，彷彿握住了整個秋天的溫柔。夕陽的餘暉如同金色的綢緞，輕輕披在兩人身上，為他們的身影鍍上了一層溫暖而堅定的希望之光。江水悠悠，波紋依舊，他們的夢想也在這片暮色中，愈發清晰而堅定。夢瑩輕撫桑葉，眼中映出波光粼粼的江面，彷彿看見未來畫卷徐徐展開。江邊的晚風，帶著桑果的清香，輕輕拂過他們的臉龐。夢瑩手中的桑葉宛如希望的航標，趙一歌的眼眸裡躍動著對明日無盡的期盼。晚風輕揚，兩人的笑聲在江邊迴盪，彷彿與波紋共鳴。夢瑩手中的桑葉，彷彿成了連線過去與未來的橋樑，趙一歌輕聲說道：“每一道褶子，都是我們走過的路。”夢瑩點頭，心中那片夢想的海洋，愈發波瀾壯闊。兩人肩並肩倚坐，任由江風輕撫臉頰，心中的信念如同不息的江水，綿延不絕，堅定地駛向遙遠的彼岸。

晚風送來對岸的川劇唱腔，是《繡襦記》裡的選段。夢瑩忽然想起母親臨終前哼的調子，手指不自覺地在膝頭繡出玉蘭花的輪廓。趙一歌不知何時坐在她身邊，肩上的水痕在暮色裡洇成不規則的地圖，卻認真地翻開牛皮本子：“我查過縣一中的課程表，每週三下午有手工課，你可以帶繃架去。“夢瑩眼中閃過一絲感動，輕聲回應：“謝謝你，為我考慮得這麼周到。趙一歌微笑著合上本子，目光溫柔地落在夢瑩手中的玉蘭花上：“就像這花，雖經風霜，卻依舊綻放，我們的夢想也是如此，無論多少曲折，終將絢爛。夢瑩的指尖輕輕觸碰著花瓣，心中湧起對母親深深的懷念，眼眶不由自主地溼潤了。趙一歌輕拍她的肩膀，別難過，她在天上看著我們呢。夢瑩抬頭，淚光中映出滿天星斗，彷彿母親溫柔地注視。江水悠悠，承載著他們的夢想與思念，流向無盡的遠方。兩人相視一笑，心中那片海洋，愈發波瀾壯闊，堅定地迎接每一個晨曦。

江面上漂過一盞河燈，燭火搖曳，輕輕拂過趙一歌手腕上隱約可見的燙疤，這一幕不經意間觸動了夢瑩的心絃，讓她恍然憶起兒時母親溫柔的話語：'絲線需細細過蠟三回，針腳方能穩穩當當。'此刻她望著少年認真的眉眼，忽然覺得有些東西比絲線更難繃直——諸如心間那道隨江風輕輕搖曳的波瀾，又如通知書上'北京'二字，在暮色中漸漸由模糊轉為清晰，彷彿觸手可及。夢瑩深吸一口氣，輕聲說道：“那我們就一起努力，讓這江水見證，無論風雨，絕不言棄。”趙一歌眼中閃過堅定，緊握她的手：“對，心之所向，雖遠必達。”兩人目光交匯，彷彿看見未來的光芒，在暮色中愈發璀璨。江邊的柳枝輕拂，彷彿也在為他們的決心點贊。河燈隨波逐流，燭光在水面搖曳，映照出兩人堅定的面龐。柳絮飄落在夢瑩的髮梢，趙一歌輕輕拂去，眼中滿是溫柔。

當最後一抹夕陽悄然隱沒，趙一歌緩緩從懷中掏出那個鐵皮匣子，輕輕地將裡面剩餘的三顆薄荷糖推到夢瑩面前。糖紙在江風中發出細微地響，像某種秘而不宣的約定。夢瑩忽然指著他溼漉漉的衣襟笑出聲：“明天去鎮上，記得帶兩件換洗衣裳，別總穿這件打補丁的藍布衫——將來去北京考試，要穿得像樣些。“趙一歌低頭看看衣襟，眼中閃過一絲羞澀，隨即朗聲笑道：“放心，我會準備好的。夢瑩眼中閃爍著期待，輕聲補充：“那時，我們再一起放盞更大的河燈，承載更多夢想，讓它在京城夜空下，照亮我們前行的路。趙一歌點頭，眼中光芒閃爍，彷彿已看見那盞河燈在遠方熠熠生輝。兩人並肩而立，心中信念如江水般綿長，堅定不移。夜色漸濃，星光點點，江風輕拂，帶走了白日的疲憊。夢瑩輕觸玉蘭花瓣，細語道：“每朵花皆藏故事，正如我們的夢想，經風雨洗禮，終將絢麗綻放。趙一歌握緊她的手，目光堅定，彷彿在無聲承諾。夜色中，江水悠悠，星光閃爍，見證著他們心中那片永不褪色的海洋。

少年的耳尖又紅了，卻梗著脖子反駁：“鎮上裁縫鋪的學徒說，好料子都該留給會繡花的人。“話音未落，江心突然躍起一尾銀魚，濺起的水花打在兩人腳邊，將未說出口的話都融進了嘉陵江的夜色裡。夢瑩望著江面，輕聲笑道：“那我們就都學會繡花，讓每一針每一線都織進夢想，哪怕是最普通的布料，也能繡出最美的風景。趙一歌眼眸微閃，認真點頭：“誠然，心有所向，手自能繪其美。”兩人相視一笑，那份默契，深邃悠長，恰似江水綿綿不絕。夜色漸深，江邊的燈火漸次熄滅，唯有星光依舊璀璨。夢瑩輕聲吟誦：“星河滾燙，你是人間理想。”趙一歌緊握她的手，回應道：“心之所向，便是星辰大海。”兩人並肩，踏著璀璨的星光，邁向那遙遠而神秘的未來，心中的信念堅如磐石，任憑歲月如何更迭，初心依舊堅定不移。星光下，江水悠悠，夢瑩忽然停下腳步，指著天際最亮的那顆星：“你看，那顆星就像我們的夢想，雖遠卻閃耀，指引著我們前行。”

青石板上，那片秋桑葉的葉脈還凝著水珠，在月光下泛著微光。夢瑩腦海中忽然浮現出父親的話語，那話語如同烙印般深刻，告訴她每片桑葉細膩的紋路中，都蘊藏著蠶兒生命的記憶。此刻她望著江面上的粼粼波光，忽然覺得自己和趙一歌的故事，正像這嘉陵江的波紋般，在某個看不見的起點處，悄然盪開了第一道漣漪。趙一歌眼中閃過一絲溫柔，輕聲回應：“是啊，每一道波紋都是我們的足跡，承載著夢想與堅持，雖細微卻堅韌，終將在歲月長河中匯聚成壯闊的波瀾。夜色如墨，心燈如星，照亮彼此前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