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就要離開,到了海外還要與分公司的人對接,所以衣著較為正式。

而汪遠見到他的衣服,便將自己的工作服借給了他,防止衣服被弄髒。

陸河是跟工作人員一起來的,自然也要一起回去。

他們從側門來到戶外的小路,這條小路通往車子停留的大門,也途經溫蔓舉辦室外婚禮的地點。

在經過婚禮場地時,陸河看向最裡面的舞臺。

待會,溫蔓和容琤就要舞臺上宣誓相伴終身,並親吻彼此的臉。

陸河面上平靜,可喉中卻如被扼住般,讓他感覺無法喘息。

他正處於舞臺的入口,離舞臺還有一段距離。

他的面前,有五道鮮花拱門,鮮花的種類統一,都是象徵幸福歸來的鈴蘭。

陸河知道,那是容琤喜歡的花。

場地已經沒有空地擺放他親手製成的花朵,看來他的努力要被隨便處置。

這也在他的預期內。

鮮花拱門上的淡紫色綢帶微微擺動,極具美感。

場地的兩側,擺放著白色的椅子。

等到新人牽手從拱門中走過時,賓客們會歡笑著擰開禮炮,給新人送上真摯的祝福。

隔著中間的小路,他獨立的身影與到達舞臺上的兩道幻影遙遙相望。

不過十幾米的路程,陸河卻覺得那處可望不可及。

那是他曾愛而不得的天塹,是期待幸福的泡影,是終生無法逾越的鴻溝。

他的喉結上下滑動,在徐徐吹來的微風中,許下了對溫蔓最後的祝福。

“阿蔓,祝你幸福。”

不管是美好幸福的、傷感破碎的回憶,都隨著徐徐而來的微風散去吧。

他要往前走了。

陸河最終還是沒有勇氣參加溫蔓的婚禮,這對他太過殘忍。

他追趕上酒店的員工,和他們從大門離開。

就在他離開之時,舞臺上的幻影如流沙般逝去。

假的終是假的。

上午八點五十分。

陸河到達機場,嚴璇已在機場等待。

在嚴璇的陪伴下,陸河辦完了託運。

——其實他的東西很少,但行李規格較大,他只能走託運。

嚴璇和他在安檢口前,對陸河張開雙臂。

“走都要走了,抱一個吧?”

陸河沒有吝嗇,極其剋制地將她輕輕抱住,然後拍了拍她的後背。

“別難過,我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