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矩那個小子倒算是與陳若瀚相差無幾的驚天之才,但這小子懶散的要命。

他之前曾經跟他說過,讓他繼續擔任令首,但這小子直接退卻了,還說出了一大堆理由。

什麼現在正是收攏皇權、收攏中央集權的機會,什麼他是降臣,降臣若是和其餘的功臣一樣都成為了令首不能服眾,最後甚至搬出來了自己的年紀大了,身體年邁了,所以不能夠擔任令首的鬼說辭上來。

這就讓李世民無奈的牙癢癢,但卻又沒有一點辦法。

因為裴矩說的都是對的。

而房玄齡二人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是避險還是什麼的,總而言之都是不願意擔任令首的這個位置。

好好的相位至今竟然空置了!

但.

盛世安定的時候,相位空置也沒什麼,畢竟就如同裴矩所說的一樣,是好事,可以收攏皇權,將權利慢慢的集中在皇帝的手中。

但在亂世的時候卻不行,沒有這樣的一位總籌中央的人,皇帝怕是要累死。

這個時候陳若瀚來了,那便真的是天大的好事了。

陳氏的人當令首,坐相位那不是理所應當的麼?

甚至李世民都已經想好了該怎麼壓榨這位未來的“大唐丞相”了。

中書令、尚書令、門下令。

三個令首所要乾的事情其實差不多,只是各自統籌一個部門而已——三個職位加在一起就是原來的“丞相”權力了。

陳氏的人既然來了,就好好的給他坐在丞相的位置上發光發熱吧。

等到陳若瀚老病而亡的時候,他或者他的兒子也可以順理成章的哭幾聲,然後表示不知道除了陳若瀚之外還有什麼人配坐上這個位置——然後將三個令首的位置空置。

等到那個時候,太平盛世許多年,天下之間安定。

丞相的權力就再次分化。

從漢初時候的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分裂到後來漢武帝之後的丞相、丞相署內吏並肩,丞相職權兩分,再到後來大虞時期的“三省”制度,五相併存,再到未來的六相併存。

相權從一份撕裂成為兩份,再撕裂成為三份,再撕裂成為五份,再撕裂成為六份.

看似是相權變多了,但實則是相權變少了。

李世民想著想著,甚至還嘿嘿嘿的笑出了聲。

“陛下?陛下?”

陳臨安有些無奈的看著李世民嘿嘿嘿的笑著,整個人都顯得十分無奈,他終於忍無可忍的大喊一聲:“陛下!您在幹什麼?”

李世民迅速回過神來,輕咳一聲:“好了,朕等著成濤兄的到來。”

“若是成濤兄再不來,朕真的要去官渡哭了。”

昌德五年,元月末。

李淵的使者從南方抵達了洛陽城,並且在朝會上見到了李世民。

正當少數幾個人外的所有人都以為,李世民會接過那道聖旨繼而成為“秦王”,然後在洛陽城恭迎皇帝大駕的時候,令這些人完全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大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