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舅、太尉?

這兩人這個時候來這裡做什麼?

陳志緩了口氣,看著身旁的陳湛說道:“去將他們二位請到前院,我片刻後便去。”

說著,又輕輕咳嗽了幾聲。

見著陳志的面容神色,陳湛無可奈何之下,也只能夠起身。

前院

已然在此等候許久的楊堅、蘇威二人面上帶著些焦慮之色:“丞相的身體也不知道到底如何了。”

蘇威的聲音中帶著點點的凝重:“我曾聽宮中的常侍說,這幾日陛下的情緒反覆無常,好似陷入了十分悲痛焦慮的情形之中。”

“前幾日,陛下還請太醫令前來瞧過丞相的身子。”

他略微有些沉默。

之後才嘆了口氣說道:“文達兄啊,你說這該如何?”

楊堅只是沉默著。

片刻後,前院響起一陣腳步聲,隨之而來的便是一個年輕的公子,面容清俊,神色淡淡的很平和,一股子書生氣。

但卻能從他的腳步、以及行走時候的步態看出來,此人絕對是一個練家子。

“勞煩兩位久等了。”

陳湛走了進來之後,面上便帶著笑意,他與楊堅二人來回寒暄:“家父正在更衣,說無論如何,兩位聯袂前來,一定是要見上一見。”

“哪怕是身子骨已然這樣子,也要挺著身子從床榻上爬起來。”

他看著楊堅與蘇威,話語不多,看似客氣,但卻讓兩人都有些坐立難安了。

讓丞相更衣見他們?還說是從床榻上爬起來的身子骨?

天底下誰能有這個資格呢?

哪怕是皇帝恐怕都沒有這個資格。

楊堅客氣的笑了笑,臉上稍微帶著些的不從容。

他瞧著陳湛說道:“世子這話說的便是令我二人心驚膽戰了,若丞相身體尚且在病重,我二人此時離去便是了,若因此驚擾了丞相的身體,那便是我們的過錯了。”

陳湛沒說什麼,只是請楊堅、蘇威用茶。

他的神色飄蕩的很遠。

他能夠從如今大虞的情況,看出來大虞的亂象,也能夠看出來坐在這前廳的人心裡到底是一個什麼想法。

此時他的父親正在病中,這兩人一同前來,看似是為了瞧一瞧自己父親的身體,實際上則是在想著自己的未來打算。

畢竟

陳湛自身也很清楚。

若他的父親一旦病故,那麼整個大虞便要亂起來了。

如今的大虞,朝堂局勢十分混亂。

他瞧著這位看似仁和的“國舅”,有當年那位篡漢之王莽的幾分模樣。

“咳咳——”

一連串的咳嗽聲響起,陳志緩慢的從院落外走了進來,眉宇中帶著些許笑意。

渾身上下卻都沾染著去除不掉的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