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低著頭,仔細的彙報著近些時日的戰況。

在南方的戰鬥因為孫策的敗退,所以如今的交州大部分落到了他們的掌控當中,交州的一小部分則是被曹操瓜分。

說到這裡,張寶還有些憤憤不平之色。

“曹操這賊子趁火打劫,即便是沒有他我們也能夠拿下交州,但如今卻被他們平白瓜分走了近乎四分之一的交州地界!”

張角嘆息一聲,而後點了點張寶。

“咳咳——”

他的咳嗽聲來的十分急促,張角以手帕捂住嘴巴,帕子上點點鮮血渲染。

事實上,如今臨京城內所傳播的事情他也知道。

若是張寶足夠爭氣,即便是將大虞交給張寶又能夠如何?

只是張寶的確不是那塊料子。

他低聲的解釋道:“交州本就是蠻荒之地,如今交州被我們與曹操瓜分不是一件壞事。”

“至少在某些部分上我們與曹操進行了一些置換。”

“難道你沒有發現麼?”

“曹操參與到了交州之戰後,在前線曹劉盟軍中,曹軍的大部分勢力都已經開始出工不出力?”

張角看著桌子上的堪輿圖說道:“你瞧這裡,這一戰若非是曹操手下留情,你以為咱們計程車卒能夠堅持到現在?”

“而劉備顯然也是知道這一點,但是他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張角將咳嗽聲全部撥出後,這才靠在身後的軟墊上,搖了搖頭:“你啊,就是太過於急切,什麼事情都看不到真正的關鍵,若是能夠看到關鍵,你也就能夠成為一個合格的大將了。”

如今的張寶休說是皇帝了,就算是當一個大將都不太夠資格。

若非張寶是他的弟弟,他怎麼會封赦他為“地公將軍”呢?

看著張寶有些憤憤不平的背影,張角再次低頭嘆了口氣,他是真的等不了太久了啊。

也不知道那位到底是什麼時候才能夠到來。

天泰九年,冬。

大雪覆蓋在了臨京城中,這是臨京城難得一見的大雪。

臨京地處南方,其實很少有雪,許多臨京城中人一輩子都未曾見過雪花,而這一日的大雪讓臨京城人覺著有些不妙。

城外,一輛馬車緩緩而行,馬車中端坐著一位臉上帶著面具的男子。

男子臉上的面具十分猙獰,他的面部有一道長長的刀疤,面具似乎就是為了掩蓋這刀疤所以才存在的。

為他駕馭馬車的人十分恭敬:“天師,咱們馬上就到臨京城了。”

坐在馬車中的男人點了點頭,聲音沙啞,聽不出年歲,說是三十也行,說是四十也可,那聲音中帶著難言的魅力,似乎讓人下意識的就想要相信。

他的身上穿著粗布道袍,全身上下沒有任何的裝飾。

頭髮黑中帶著白色,黑白交錯,顯得更為蒼老。

他沒有選擇將頭髮簪起來,像是尋常人一樣戴冠,反而是像是最普通的黔首一樣將頭髮披散。

若是放在黑夜之中,怕是有不少人要喊著此乃“妖魔鬼怪”。

而事實上,在天下間,他也的確被稱之為“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