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囑託(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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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但是卻會在天下百姓、天下士大夫的心中留下一個印象,一個曹孟德之前就幹過這種事情的印象。”
“這個印象就像是一個種子一樣。”
“他可以生長出來一面盾牌,保護劉協的皇位不受到曹操的侵擾,但他也同樣如同一柄利劍。”
陳朱樓嘆了口氣:“為天子出主意的那個人,一定是一個大才。”
“但他卻忽視了一個問題。”
“只要曹操在活著的時候不稱帝,這個“小詭計”便能夠被輕易破除。”
“而曹操的後人甚至可以用這個事情當做藉口,去接受劉協的禪讓,或者說逼迫劉協禪讓。”
“流言綁得住曹孟德,但是卻綁不住曹孟德的後人,甚至還為曹孟德的後人鋪了路。”
“就算日後曹孟德後人逼迫劉協禪讓,人們也只會說,“原來當年的傳言是真的啊?”,但卻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人們的記憶是一種模糊的遊戲。”
“當他對這個流言有了印象,但這個事情卻沒有發生的時候,人的記憶就會自動鈍化,當這個事情再次發生的時候,他們只會像是將封存已久的記憶給代替了一樣。”
陳朱樓已經走到了書房中,這書房中懸掛著一副巨大的堪輿圖。
他輕聲說道:“原本人們是不可以接受禪讓的,甚至是不可以接受異姓封王的。”
“就像是當年的加封的魏王一樣,人們從未曾承認過魏王的正統性。”
“但如今禪讓的流言一出,人們只會覺著,天子都要禪讓給曹操了,那給他封王也沒什麼,人家都不要你的江山社稷了,難道封王還不行了?”
“弘農王這一步棋走錯了。”
陳澤熙站在陳朱樓的身後,他雖然沒有仔細想這麼多,但畢竟也是一個頂尖的聰明人,只是剎那之間就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係。
他只是搖頭輕笑一聲:“自作自受罷了。”
“若是天子沒有那麼多的想法、沒有那麼多的算計,怎麼會有如今的時日呢?”
陳澤熙走上前來:“天下紛擾不斷,各地的黃巾叛亂逐漸平息之後,天下三分的局勢更加明顯了。”
“涼州或許因為要節制西域而可以繼續格局,但幽州麼。”
陳澤熙摸了摸自己下巴:“公孫瓚恐怕是開心不了多久了。”
陳朱樓撇了撇嘴,像是十分瞧不上公孫瓚一樣。
“伯圭就是太過小家子氣了,否則不會淪落到如今只能夠堅守幽州的下場。”
當初公孫瓚因為和劉虞之間的矛盾,憤而想要殺死劉虞,但卻因為顧忌劉虞的身份,所以沒有敢下殺手,從而讓劉虞逃回了長安城。
回到長安城的劉虞和在幽州的劉虞完全是兩個人。
因為他是劉氏宗親。
所以,哪怕長安這邊與琅琊的關係再怎麼緊張,長安也會一直向公孫瓚施加壓力,而這對於琅琊來說是一件好事。
若是長安想要攻打幽州,那麼必定會疏於對他們的防控,他們可以趁機攻打長安;若公孫瓚受不了長安的壓力,從而向曹操投誠,那麼曹操就可以吃下幽州這一部分的勢力。
如此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事情,曹操怎麼可能阻止呢?
陳澤熙看著巨大的堪輿圖,陷入了靜默的思索當中:“東臨如今看這堪輿圖,是要做什麼事情麼?”
陳朱樓只是稍微思索了一下:“我總覺著,這天下或許要發生一件大事,這大事能夠震驚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