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徵北將軍的位置是否有些過了?”

“是否會有礙陛下威名?”

將臉上帶著擔憂之色,一字一句都在擔心他的衛子夫攬在懷中,劉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的不羈:“不必擔心,不過是些許小事罷了。”

他眯著眼睛,感受著酒入喉腸的舒服:“再者說了,匈奴人雖然有異動,但卻不一定會發動進攻。”

“而這一次的主將其實是韓德廣,我讓衛青過去,不過是謀一個軍功而已。”

劉徹的手指在桌子上叩擊著,眉宇中帶著幾分的灑脫。

“韓德廣乃是當年淮陰侯之子,這等小事還是可以應付得來的。”

“等到衛青跟著韓德廣混一些軍功出來,便是可以順理成章的接管這軍都尉的位置了。”

他的眼裡滿滿的都是算計,只是一直被他攬著的衛子夫沒有看到。

衛子夫只是聽到劉徹的解釋便鬆了口氣,不用她阿弟親自去征戰就好,她其實也不知道衛青有多少本事,只是知道衛青喜好兵書罷了。

感受著懷中人的溫柔,劉徹的嘴角笑的更開心了。

任用衛青只是因為衛子夫是他的後宮麼?

不單單是如此。

如今的軍中,絕大多數的事務都由周亞夫這個賊子掌控著,而周亞夫代表的是當初跟隨高皇帝一同謀逆的那一批人,或者說,是如今大漢的那些“高門顯貴”。

劉徹從一開始就明白,在他這個位置上,要如何才能夠將這個位置坐安穩?

答案只有一個。

那就是掌控軍權!

唯有將軍權牢牢的把控在自己手裡,才能夠在軍權的基礎上,建立起來一個足夠龐大的“政權”。

他的情況尚好,因為由先皇設立了“中樞丞”,而中樞府令的位置一直是由皇帝身邊的宦官所擔任,皇帝可以憑藉一個有本事的中樞府令,將屬於丞相的一部分權利給掠奪到手中。

這一部分已經足夠如今的天子消化了。

於是,天子便將目光放到了“軍權”之上,他要削弱周亞夫手中的權力!

士卒怎麼能夠只認軍令而不認皇令?

那到時候周亞夫若是要造反,這些人豈不是也要跟著造反?

是的。

歷史中的那件事情依舊發生了,當皇帝前往細柳營中想要看一看的時候,依舊是被門口計程車卒攔住了腳步,哪怕是表明了皇帝的身份也依舊沒有能夠進去。

當週亞夫出來的時候,站在車輦上的劉徹只覺著渾身上下都是發冷的,哪怕那一日是一個難得的豔陽天。

只是當週亞夫決定要處罰那個士卒的時候,劉徹卻攔住了,並且為那個士卒求情,說他沒有任何的過錯,這便是軍營!

而事實上,劉徹也的確覺著那個士卒沒有錯,反而在心裡感激那個士卒。

因為那個士卒讓他看清了一些事情。

沒有今日的衛青,也會有王青、陳青、劉青、只要皇帝想要收回別人手中的權力,那麼便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擋。

宮中依舊是歌舞昇平,而此時莫斯以及巴爾扎西這兩個人卻是在長安城中十分忙碌的奔走著,他們的動作落在長安城中的高門顯貴眼中顯得十分“扎眼”。

畢竟兩個蠻子一直拜訪高官,這怎麼說也不是什麼可以忽視的小事。

於是,一個訊息在所有人的耳中口口相傳,他們都明白一件事情,大漢與匈奴之間的和平,恐怕要到此為止了。

城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