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請為主將,為王上駐守邊疆!還請王上允許。”

駐守邊疆?伐匈奴?

嬴稷心中一頓,他萬萬沒有想到陳瞻提出來的請求竟然是這個他有些猶豫了,但卻並不是因為他懷疑陳瞻,而是因為他在猜測陳瞻這樣子做的理由.

“武安君,你怎麼了?”

“發生了什麼?”

陳瞻知道瞞不過嬴稷,只能嘆了口氣說道:“我的身子已經有些不行了,正在日漸衰落,前些日子太醫令前來為我請脈,我怕是隻有這兩三年的時光了。”

他看著嬴稷,神色中帶著懇請:“身為武將,最好的結局便是戰死沙場馬革裹屍而還,而不是病死在床榻之上!”

“所以,臣請伐匈奴!”

“大秦未來一定有更深遠的志向,比如橫掃六合,一統天下!”

“若是如此,那匈奴一定是新生帝國的阻礙,也是秦國一統天下的阻礙!”

陳瞻的眼睛中帶著些許璀璨的光芒:“現在,先把匈奴打怕了,等到日後秦忙於中原戰爭的時候,他們就不敢插手了!”

嬴稷坐在那裡,臉上帶著思索,他覺著陳瞻說的有道理.

當然了,其實也不只是因為陳瞻說的有道理。

他幽幽的嘆了口氣,繼而說道:“兄長啊,你的身體真的撐不住了麼?”

是的,按照輩分來算的話,陳瞻應當算是嬴稷的兄長。

畢竟陳瞻的母親攸寧公主乃是惠文王的姐妹。

陳瞻聽著這個許久沒有從嬴稷口中叫出來的稱呼,一時之間有些許恍惚,好似是回到了當初母親還在的時候。

他搖了搖頭看著嬴稷,認真的說道:“的確是撐不住了。”

陳瞻的嘴角挑起來一抹無奈的苦笑:“但凡有一點辦法,我都不會如此。”

“我不知道我的身體是怎麼回事,但這樣子的我,不想要做一個暮年躺在病榻上的將軍,那樣子的死法太過於平凡了。”

陳瞻說道:“要死,我也要如同天上璀璨的星辰一般!哪怕是墜落,也要在天際劃出一道璀璨的痕跡。”

“請王上準允。”

嬴稷看著陳瞻,這一次的他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刻說道:“好!”

“待到明年的夏日,我便為兄長親自請兵!”

他語重心長的說道:“只是這個冬日,還請兄長能夠堅持!”

陳瞻起身,微微行禮:“王上放心就是了。”

嬴稷心中在想什麼,陳瞻心裡一清二楚。

他其實並不是笨,而是懶散。

之前陳慎和陳昭在的時候,他一直表現得什麼都不懂的樣子是因為有人會給他分析,但現在,會給他分析的人已經離開了咸陽城。

若是他再不自己學會這些的話,只怕是日後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官渡

陳慎半躺在院落中,他的身下是躺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