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流派的弟子聽了反而是臉色有些漆黑,他們沒有想到一向不以法家弟子自居的陳野會在這個時候,說出來這樣子的話。

陳野站在原地。

其實並不是他想要建立封建專制國家,而是這個時代只能夠建立封建專制國家!

這是最優解!

為何古代的希臘雖然可以說“文明”繁華,但卻比不過同一時期的中原華夏?

為何希臘覆滅、羅馬卻能夠堅持傳承,且最後那片土地上的國家一個個的繼續堅持“封建君主專制”?

還是那句話,因為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

貿然實行那些先進的制度,只會給這個時代以致命的打擊。

或許有些人覺著可以先帶來先進的技術,將經濟拉上來之後再實行上層建築。

但技術的進步就像吃飯一樣。

需要一口一口的吃。

就像人吃了第一百口飯就吃飽了,你卻不能只吃第一百口飯,而忽略了之前的九十九口飯一樣。

建房子還需要一步步的打地基,怎麼換成了技術就能夠一躍而起飛?

人們的思想不改變,一切都是白搭。

陳野很有野心,他想要改變的不是一個帝國,不是一個時代,而是未來的那轟轟烈烈的時代的浪潮!

他要一步一步的,每一步都在歷史發展的軌跡下,但卻“偏移”一點點。

每一次的改變,或許在歷史的浩瀚大海中只能夠算是一朵小小的水滴,可當陳氏數百年,甚至數千年的積累加在一起呢?

一朵、兩朵、三朵、四朵。

當傳承了千年的陳氏積累的浪花積累在一起,那便是足以撼動歷史“車輪”的浩蕩長河。

一如他在秦國做的這些一樣。

就連嬴駟都不知道陳野到底做了什麼,整個秦國,整個天下,或許沒有人知道陳野都做了什麼。

唯有陳野自己知道。

陳野微微笑了笑,他站在那裡,一如既往的開口道:“所以,臣請王上下令,或依秦律行事,或者.王上可下令直接誅殺此等賊子。”

嬴駟聽到這裡突然噗嗤一笑,他太瞭解自己的這位老師了。

搖頭輕笑一聲:“老師啊老師,你連孤都算計。”

指著陳野有些無奈的說道:“好好好,孤下令,孤下令。”

說著這裡,嬴駟的神色嚴肅:“爾等國賊,誣陷安國君、更意圖謀害孤,罪同謀逆,當夷三族!”

“今日首惡再此,便直接誅殺了吧。”

“安國君乃是苦主。”

“便請安國君動手,誅殺此等賊子!以正國法!”

幾乎就在嬴駟聲音落地的那一剎那,陳野便直接一邊應聲道:“唯!”一邊走到那些人的身邊舉起手中長劍!

“呲——”

長劍與逆賊的脖子相交接,發出一道沉悶而又有些清脆的聲音,下一刻那些已經嚇蒙了的人腦袋與脖子便分離了。

腦袋滾落在地上,鮮血濺到了陳野的身上,將其青色的長袍染成了鮮紅色。

而陳野沒有絲毫的在意,一步步的走向其餘賊子。

手起劍落,沒有絲毫猶豫,沒有絲毫停頓。

大殿之上一片寂靜,今日的一切發生的太讓人不知道說什麼了。

反轉太多了.

本以為今日還是一個“討伐”安國君的朝會,結果變成了安國君與王上一同算計這些賊子;本以為安國君會“以德服人”,結果安國君說自己的“德”是一把長劍。

本以為安國君會當場誅殺這些賊子,與前幾日的司馬錯一樣,結果安國君說要依照秦律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