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聽來,連忙說道:“順並非有意……”陳諾連忙打斷他的話:“你聽我說,我並沒有怪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既然仲平你能夠看出此陣的破綻來,不知可否為我改善此陣?”高順微微一愣:“將軍的意思是準備也要組建一套十二槍陣?”

陳諾一搖頭,說道:“若要組建,十二槍陣實在是小氣了些,要組建嘛,就組建一個大點的,或者百人,或者千人……”眼睛一轉,“不!不如就八百人。這個槍陣,我就叫他陷陣營,將來就交給仲平你來親自訓練、指揮,你看可好?”

高順愣了半天:“將……將軍的意思,可……可我不過小小部曲督,如何能領八百人?”陳諾哈哈一笑,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部曲督當然不能領八百人,但,若是別部司馬呢?哈哈,仲平你努力建功,這也只是我的初步設想,若你能坐上別部司馬之位,我就將這組建長槍營……呵呵,陷陣營的機會就交給仲平你,不知仲平你意下如何?”

“仲平……”高順連忙說道:“不,順當定努力!”

“哈哈哈!我看好你,你努力!”陳諾說著,又自去找太史慈說話去了。看著陳諾遠去的背影,高順內心的激盪仍是無法平復:“這是真的嗎?將軍居然親口許諾要我組建一營人馬?好像,好像到目前為止,除了一個祝融紅衣外,就連趙雪將軍都未能單獨建營呢,將軍他居然對我如此放心?”

不敢相信,驚喜實在來得太過突然了些。

其實陳諾找高順談話,也不是臨時起意,是因為昌霸寨下所遭遇的那一幕,讓他深深的震撼於長槍之陣的威力。於是,在那之後,他就有了想法,進而想到了高順,這才跟高順提起此事。當然,要單獨組建長槍營,現在還為時尚早,只能是一步一步來。陳諾這邊出了泰山後,走朱虛,過平壽,不日抵達都昌城。

當然,在去都昌城之前,為了不驚擾到都昌城外的黃巾賊兵,陳諾將人馬先行在寒亭駐留。

陳諾叫來典韋等:“我與太史子義帶領人馬先行偵查偵查賊人布營情況,高將軍與孫將軍二位留在此地,可叫部下暫做休整,聽候安排。”高順和孫觀兩個立即點頭稱諾。陳諾回過身來:“麻煩子義了。”太史慈拱手:“哪裡話!”陳諾也不二話,從帳下挑了二十騎,帶了典韋和太史慈兩個,出寒亭,一路往都昌奔來。

寒亭跟都昌距離相距一二十里路,但在馬力之下,不過轉眼功夫。

“將軍,前面就是黃巾營盤了,將軍且小心。”太史慈走上前來提醒了陳諾一句,同時向著兩邊望了望,指著遠處的一座高丘:“將軍,可到那座高丘上仔細觀看。”太史慈乃此地人,對這邊地形比他要熟悉多了,陳諾聽他一說,一點頭,立即調頭奔了上去。

黃巾建營屁股對著高丘,陳諾站在高丘之上,倒是可以對下面的營盤一覽無餘。

綿綿的營盤,數里不覺,往來都是頭裹黃巾的賊兵,密密麻麻,看著就心驚。那都昌城,緊閉著城門,城樓上士兵往來巡邏。城下面,像是有許多的黃巾在護城河前晃盪著,是不是的插手而指,或者脫去頭巾揮舞,或許插手而立,傲視城上守兵,這大概,是在罵戰。看來,都昌城內的孔融,到現在還一直龜縮在城內。

陳諾看了一時,也將各處營地記得清清楚楚,記在了心裡,影印在了腦子裡,於是大腦開始了算計:“這些營盤背靠著大山,大山又險峻,從此處無法偷襲。看來,只能是走左邊,不過左邊之地雖然平坦,然而賊兵營盤連環相扣,只怕攻之不易。倒是右邊營盤雖然看起來很多,卻是鬆散得很,若能從此處突破,則不難破矣!”

陳諾身後的太史慈這時開口道:“將軍,我等雖然仗著騎兵之利,可以實行夜襲,然則,若沒有周全路線,只怕反被賊人所困。”陳諾一笑,問道:“然則,子義你以為我們應該是棄馬從後偷襲,還是左邊,亦或者右邊呢?”太史慈說道:“從後偷襲只怕是太過冒險,且此地山石險峻,不利進攻,且無退路;若是左邊,賊人營盤環環相扣,不易攻取;倒是右邊之地……雖然賊兵看起來比較多,卻是有礙於地形,反而實際很是鬆散,不利於防守,若我們能從此地突破,則希望更大。”

陳諾哈哈一笑,看著太史慈,一時沒有說話。

典韋上前問道:“那麼主公你的意思是……”

陳諾看了典韋一眼,指著太史慈道:“英雄……所見略同!”太史慈連忙說道:“英雄二字,實不敢當!”陳諾也不多說,轉過身來:“好了,現在回去休息,再做些周密安排,準備下一步行動吧!”從高丘上下來,陳諾正欲跨身上馬。突然,被太史慈一推,叫道:“將軍小心!”陳諾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支箭矢擦耳飛了過去。

“擦!”典韋拔刀,連忙護在陳諾身前,高聲叫道:“誰人放暗箭!”

“嗖~!“嗖!”“嗖~!”……

又有數支箭接連射到,頓時慘叫連起,跟來的親兵死了兩個。

陳諾被太史慈一推,到了馬腹後面,倒是躲過了接下來的兩箭。太史慈與典韋說道:“典將軍快保護陳將軍上馬,快!”典韋二話不說,親自帶著親兵阻在前面為陳諾擋箭,陳諾爬上馬背,一聲不吭,望著前面就跑。太史慈立身一塊大石之上,扯起腰邊的弓箭,連放了兩箭,頓時,傳來兩聲慘呼。

放暗箭的人,此時也已經衝了出來,居然是一夥黃巾賊兵。那些黃巾賊兵一邊騎馬衝來,一邊放箭,一邊還不停大叫著:“什麼人!膽敢偷窺我軍大營,簡直找死,殺!”這批黃巾不過十幾人,看來是黃巾賊的斥候。那太史慈兩放了數箭,一箭一個,頓時將那些黃巾兵的火力給壓制了下去。

陳諾此時也回過頭來,高聲叫道:“子義,快走,不必理會!”這只是黃巾的斥候兵,這邊有了動靜,附近的黃巾賊兵聽到後也必聞聲殺過來,到時他們想要脫身也不及了。太史慈應了一聲,連忙飛身上馬。上馬前,又連扯了兩箭。嗖嗖!兩箭如飛摜去,頓時又有兩人斃命。本來只有十幾人的斥候兵,因為太史慈一頓射殺,頓時少了一半,那剩下來的斥候兵也立即害怕了起來。他們放慢馬速,轉而敲起了鑼來。

“梆梆梆!”

聲音驚得人耳朵都發聵。

“不好!”聽到這聲音,陳諾眼睛都豎了起來,知道這響聲一起,黃巾賊兵來的更快了。太史慈,他鼻子一哼,沒有立即走,反而是一連五六箭,一箭一個,將那些黃巾斥候全都幹了。聽到陳諾在前面催促,太史慈方才收了弓箭,與陳諾一道往著前方賓士而出。然而,這邊的動靜,早驚動了黃巾巡邏兵,一隊幾十人的巡邏兵聞聲立即反應過來,向著這邊追了過來。

“啊,這些人都被殺了!”

“快,他們還沒有跑遠!追!”……

得得得,只聽馬蹄如急雨一般敲打著山石,人人奮馬跑著。

這裡是黃巾軍的後方,自然巡邏的人馬很多,若是在這邊被賊兵給堵截起來,那這件事情也就麻煩了。陳諾,逃命中不忘回頭問了太史慈一聲:“子義,你可有傷著?”太史慈說道:“將軍放心,賊兵想要傷我沒有那麼容易。”陳諾說道:“這我就放心了!”然而,他的“放心”剛剛說出去,突然從斜刺裡衝出一隊人馬來,將他們的路截斷了。

“賊人哪裡去,膽敢到黃巾營地撒野,實在不想活了,留下命來!”

一員黃巾戰將帶著三五十的人馬,衝殺了過來。

陳諾前路忽然被阻,二話不說,挺起長槍就衝殺了過去:“休得聒噪!”一槍起,已是挑下衝殺在最前面的一人。陳諾身後,典韋等人也是紛紛拔出兵器,廝殺起來。太史慈出手前,先是放了兩箭,射殺了兩個,等到賊人近了,方才棄箭用槍,槍花舞動起來,砸向人堆。如果是這麼一點黃巾還好說,奈何身後的那批幾十人的黃巾也追了上來,前後將他們包圍了起來。

陳諾鼻子一哼,直衝那員黃巾戰將而去,一槍刺去。那員黃巾戰將,舉起手中大刀,正待去砍,卻是最終遲了半步。“這……”他睜大著眼睛,看著那一槍刺在咽喉,卻是死也不會想到,對方出手的速度居然是如此的快。“死!”陳諾手上槍一抖,根本不會在他震愕的表情之下停留片刻,在另外兩個黃巾步兵舉刀砍來之前,槍縮回去,再如長蛇吐信,連連擊殺兩人。

這兩人,來的實在太快,而他們來時,陳諾的槍還在那員黃巾戰將的咽喉上。本來,典韋以為陳諾是萬萬來不及回防的,只是,眼看著這兩個跟著倒下,他也是一吐舌頭:“這個……將軍的槍法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他當然想不明白,昌霸寨一戰,陳諾被數名刀斧手圍困陣中,他面臨危險,反而是激發了他的潛力,使得他的槍法有了長足的進步。

“怎麼了,典君你在想什麼呢?”

陳諾一槍抖動,殺了一個從側面欲要偷襲典韋的賊兵。典韋看見,臉上一紅,趕緊抖擻精神,加入戰鬥。剛才,他一分心,差點就被賊人傷到了,還是陳諾及時救了他一救。典韋想來,自然是慚愧起來:“以前是我保護主公,現在倒是主公保護起我來了。這不行,主公在進步,我典韋也不能落下,以後要更加努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