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瓊思來想去沒有法子,只能是將希望寄託於陳諾,在帳下靜候,希望陳諾早點醒來。一個時辰後,袁譚過去……

“我要見陳將軍。”

“將軍尚未醒來,你請先回吧!”

“不行!”

“什麼不行?”淳于瓊突然驚愕的發現,原來典韋不知什麼時候又巡邏過來了。被他一問,臉上一黑,根本不敢跟他多囉嗦一句,轉身就走。回到大帳,再兩個時辰後……

“我要見陳將軍。”

“將軍還是請先回吧,我家將軍尚未醒來。”

“這次說什麼我也要見!”

“你要見誰?”

典韋……又是典韋……淳于瓊夾著尾巴,遁逃的沒了蹤影。晚上,淳于瓊再次過來。

“說什麼,這次我一定要見到你們將軍。”

“將軍醒來過一次,可又睡了,將軍你還是明兒再過來吧。”

“……”淳于瓊兩眼一起:“我要發怒了,我真的要發怒了。”

“你要發怒,來,發給我看看?”

“該死的典韋!”淳于瓊……再次敗走。第二天,一大早,淳于瓊就來見陳諾了。

“你們不許告訴我將軍還沒有醒來,或者剛剛休息下。反正本將軍今兒一定要見到,見不到……”望了望兩邊,沒有看見典韋那廝出來,方才惡狠狠的一聲哼:“若見不到,休怪本將軍不客氣了!”擦,拔出刀來。

“呃,將軍你何必激動?我家將軍聽說將軍你昨兒不辭行苦,三顧茅廬,頗為感動,今兒特意吩咐,若將軍來,可直接入帳。”

“怎麼不早說!”淳于瓊鼻子一哼,將刀收回去,將兩人直接推開,大大方方的望著陳諾大帳闖去。帳內,陳諾倒是安然的躺榻上,聽到腳步聲響,一睜眼,乾咳了兩聲:“是淳于將軍嗎?想不到淳于將軍你為了讓我出山,不惜‘三顧茅廬’來隆中見亮……咳咳咳,見我陳諾,我陳諾深為感動。可惜啊,以我羸弱之軀只怕是不能扶保先主你了……咳咳,是不能扶保將軍你……”

淳于瓊嘿嘿一笑,說道:“什麼‘三顧茅廬’?什麼‘亮’、‘先主’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到了這個時候你陳諾倒是很會打馬虎眼嘛。哼,我不跟你囉嗦這些,你快將兵符交出來吧!”陳諾瞥視了他一眼:“兵符?什麼兵符?”淳于瓊身子一動,不耐煩的一聲哼。陳諾一拍額頭:“哎,你看我這記性,你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本來我以為將軍以‘西園八校尉’身份去見趙雪,趙雪將軍自當賣將軍一個面子。只是我這人一時糊塗了,忘記趙雪將軍耿直較真的秉性了,若不見到兵符,她豈肯將手上的人馬交出來?只因我這一時糊塗,倒是害得將軍你白跑了一趟,實在不該。這樣,將軍你還去……”

“還去?”

淳于瓊本能的一模鼻樑,幸好鼻子沒有流血。

“咳咳!”陳諾一笑:“將軍難道不是向我討要兵符嗎?這兵符此刻又不在我這裡,若將軍想要,還得麻煩將軍一趟,到典韋將軍帳中取來……”“典韋?”聽到他的名字,比起趙雪來更加讓他渾身戰慄,他連忙鼻子一哼:“我不去!打死我我也不去!”陳諾一翻眼睛,氣息喘喘的問道:“你不去?那就真可惜了,我這裡又不能起身。如果將軍真不去,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淳于瓊眉頭一凝,眼睛一轉,說道:“呵呵!將軍果然好計謀,你不想讓我得到兵符,又是將我引到趙雪那裡,又是讓我去找典韋去要,你這麼做不就是想要讓我知難而退嗎?將軍,你打的可是這個主意?”陳諾一搖頭,嘆息說道:“原來將軍這麼看我,那也罷了,你愛去不去吧!”淳于瓊心下一急,當即扯步上前來,一把抓住陳諾,叫道:“你別給我裝死,你可以下來去取的對不對?”

陳諾怒了,這已經觸到他的底線了。看到這小子惡毒的眼光,分明是暗藏了殺機。

趁你病,要你命!

“這小子想要我命,我先要你命!”陳諾眼睛一起,就要發作。然而,這時,一人匆匆衝進大帳來,疾喝一聲:“住手!”淳于瓊其實在先前一刻差點就動了要陳諾命的念頭,只是這念頭一閃,還未過去,就被人從後一扯,他本能的加了一把勁,就要將陳諾直接給勒死……不過,後面那人立即伸手在他手臂上一敲,敲震而出的痛楚,立即讓淳于瓊驚醒過來。

“啊,是大公子!大公子你怎麼來了?”淳于瓊心虛的往後退了兩步。

袁譚瞪視了他一眼,怒喝道:“我若晚來一步,你這小子是不是就要謀殺然之了?”淳于瓊渾身一抖:“這個不敢!”“咳咳咳!”陳諾虛弱至極的猛咳幾聲,像是要咳出血來。看著陳諾這副羸弱之軀,袁譚急著伸手扶住陳諾,在他背上連連輕輕拍打:“然之,你怎樣?”淳于瓊在旁說道:“他能怎樣?我又怎麼他……”

“閉口!”

被袁譚一聲呵斥,淳于瓊不敢再說了。陳諾終於咳嗽完了,然後一倒榻上,被袁譚問了幾聲,他才重新睜開眼來,氣息喘喘的跟袁譚說了兩句:“我怕……我怕我是不成了,既然淳于將軍急著找我要兵符,那便讓他去拿吧,顯思你不必攔他。”袁譚聽來,微微一愣,回頭瞪視了淳于瓊一眼,點頭道:“我知道了,淳于仲簡他對然之你動手,是因為然之你一時沒有拿出兵符,便要硬奪了,是嗎?”

“將軍我沒有……”淳于瓊那個抓狂。

“閉口!”

“……”

陳諾睜開眼來,說道:“顯思,顯思,你冤枉淳于將軍了,他倒是沒有逼我,不過是因我讓他到典韋那邊去取,他不肯去,便道我有意要難為他,這才對我拔了三次刀、掐我兩次脖子罷了……至於,至於其他別的事情也是沒有做……咳咳……難受死我了,我要死了……”

“拔刀?掐脖子?”袁譚回身瞪視著淳于瓊。

淳于瓊,全身一顫,結舌道:“拔刀?這這,我的刀……”找到了腰邊的刀,擦,拔出刀來,刀光出鞘三寸,一道刀芒立即射到袁譚眼睛裡。袁譚眉頭一凝,瞪視著他,站了起來。看到袁譚站起,淳于瓊嚇得將刀一丟,哀聲道:“我沒有啊……陳諾,你……你你你你你……”一口血,差點就要吐了出來。

竇娥冤哪!

可憐淳于瓊雙手抖著,嚇得膽子都差點破了。他就算是恐嚇陳諾,那也沒有關係,反正袁紹肯定樂意看到。可若換做是得罪袁譚,被袁譚誤會自己剛才欲要拔刀殺他,別說袁譚不放過他,袁紹也不可能饒過他的。袁譚,在怒目瞪視了淳于瓊片刻後,隨即冷靜了下來、

他在想:“如今然之臥病在榻,目下也唯有指望淳于瓊這廝,不好因此事與他為難。再說,淳于瓊是父帥的人,在大錯未犯之下動他卻是不便,且忍忍……”袁譚想到這裡,方才說道:“既然然之都說了,兵符放在典將軍那裡,你過去取就是了,不必再要為難然之。”

淳于瓊苦眉一皺,說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