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轉機(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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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韋告訴陳諾:“就在數日前,闕宣突然在下邳稱帝,並廣邀下邳左近豪傑觀禮,場面頗為壯大。同時,身為鎮東將軍、徐州牧陶謙陶恭祖,他亦在受邀之列。陶恭祖非但沒有拒絕,而且還親自過去拜見……”陳諾聽到這裡,再也坐不住了,連連說道:“果然該發生的最後還是發生了,如今陶恭祖去了下邳,不但是給了闕宣潑天大的面子,同時以陶恭祖的身份,也是在承認闕宣‘天子’的合法性,讓他立時擺脫了逆賊的身份;而闕宣,此時也正是急需陶恭祖這一表態,這麼一來,他兩家不走在一起,也走在一起了。而一旦他兩家聯起手來,則開陽就危險了。”
陳諾想到這裡,搖頭道:“看來青州這邊是不能再拖了,必須儘早平定。”陳諾這麼一想,一面傳書讓高順繼續幫助臧霸等堅守開陽,一面找來田楷和孔融兩個,將他‘速戰速決’的打算說了。陳諾先找的孔融,孔融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強調需要保證他北海的利益。陳諾當然是答應他,接著陳諾又去找田楷。
田楷聽陳諾一說,也是愣住了:“什麼?你是讓我故意輸給麴義這小子?還要製造敗象來,不讓外人看出?不不,我田楷能到今天,也是一步步打出來的,如何能說敗就敗,叫我如何向部下交代?”
陳諾心裡有氣,吞聲說道:“田大人,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早在昌國城時你就輸了,在被我抓的那一刻,你同時已經失去了和我談判的資格。我記得,當時你可是答應我的,我保你富貴,你配合演戲,怎麼,你想反悔嗎?想來如今癮也該過足了,你不會是看到如今大好形勢,一時出現了錯覺,以為你還是以前那個田楷田大人吧?”
田楷被陳諾一說,如一場美夢,突然被人打碎,打破。當殘酷的現實告訴他,你的夢該醒了,他整個人渾身一怔,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了。是啊,當初他被典韋抓住後,送到陳諾那裡,他已經抱著一顆必死的決心了。可是陳諾並沒有急著殺他,而是找他談話,談話的內容無非是陳諾所說的那樣,陳諾可以還給他兵力,甚至放了他,但他必須為陳諾辦一件事情,這件事情就是配合陳諾演戲。
田楷當時也不知是怎麼考慮的,只是一個勁的想,他身為堂堂青州刺史,功名未立,如果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死了,他實在不甘心。而陳諾既然給了他這個機會,他說什麼也得把握。於是,他就同意了。這之後,他按照陳諾的要求,與孔融聯兵,一路攻略城池,最巔峰時除了一個平原,幾乎將青州徹底控制了。而也正是因為這一系列的戰功,甚至讓他出現了錯覺,這一切,都在順利的進行著,是他田楷努力的結果。
然而,當有一天,施捨給他這一切的陳諾再次出現在他面前,要收回他手中權利,告訴他戲已經到了該收場的時候了,他可以謝幕了,他方才醒悟過來。原來,這美好的一切,都只不過是一個夢。而夢,始終是要醒的。
如今,被陳諾這聲當頭棒喝,田楷也立即從夢境中醒了過來。
他身子呆立了良久,就算他再怎麼不甘,他也得承認這一切。他不能不接受。當然,陳諾為了安撫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時告訴他:“田大人最後以數城出降,到底比他人覺悟,到時我再向袁本初說一聲,相信田大人的功勞不會被抹殺。”
但願如此吧,田楷向陳諾一拱手:“一切按陳侯的意思辦,楷不敢有辭!”
……
……
渤海,袁紹軍與公孫瓚軍對峙的章武前線,呂布所部駐地。
溫侯呂布剛剛坐回蒲席,就見一士兵匆匆走了進來,向呂布稟告:“溫侯!賊人突然出動大股兵馬殺奔蔣奇駐地,蔣奇將軍派人向我部請求增援!”說起來,在章武前線,呂布駐地跟蔣奇軍駐地相隔不過十數里,離的最近,互為犄角,對章武城展開緊逼攻勢。如果任何一方受到賊人攻擊,出於唇亡齒寒的道理,另一方也得派兵援救。
呂布聽說蔣奇有難,不敢耽誤,立馬起身來,抓起方天畫戟就要衝出帳。然而,這時部將侯成、宋憲等走進來,問呂布將欲何往。呂布連忙將蔣奇有難的事情說了。侯成立即說道:“然則溫侯是準備出兵救蔣奇將軍了?”
呂布聽他這話說得十分沒有道理,回道:“我不去救蔣奇,那還幹什麼?”侯成說道:“溫侯不必著急,且坐下來說話。”看看帳外魏續、成廉等部將都進來了,好像是有預謀似的,呂布也就納住性子回到了蒲席上。
這時魏續上前說道:“蔣奇有急,溫侯出馬,自沒有什麼話說。只是,不知溫侯可有考慮過,賊人為何只單單出一路人馬圍攻蔣奇,而不另派兵馬來拖住我們?若我們出兵,他們再趁虛襲來,我們又該如何自處?”
呂布一愣,這點他倒是沒有考慮過,往日賊人發兵都是這麼幹的,怕他兩邊互為援救,是以總會派出一支人馬來拖住另外一邊。可今日賊人出兵蔣奇,居然沒有向他發兵,確實可疑。如果他派兵去救了,只怕賊人會趁機襲他本屯。呂布想到這裡,點頭說道:“雖然是這個道理,然而蔣奇與我互為犄角,有唇亡齒寒之稱,若他有難我不去救,蔣奇若因為為賊人所破,我又該如何向袁公交代?”
成廉說道:“這次賊人發兵甚急,若蔣奇不能救,自己這邊又本屯不保,試問到時又該如何向袁將軍交代?”
“這……”呂布兩眼轉著,這點確實不好說。
旁邊宋憲笑道:“溫侯,還有一句,不知屬下當不當說。”看宋憲欲言又止的樣子,呂布便是一愣,再看旁人的表情也是怪異,想來今天他們不是來勸他不發兵,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說了。呂布也覺奇怪,點頭道:“有什麼說來。”宋憲看到呂布點頭,也即走上前來幾步,放低聲音跟呂布說道:“溫侯,我等來袁將軍這裡也有一段時間了,溫侯自問袁將軍待你怎麼樣?”
呂布一愣:“你問這個幹什麼?自然是沒有話說,袁公不但給我們立身之地,且要兵給兵,要馬給馬,已算得是仁至義盡了。”宋憲搖頭笑道:“可他為什麼這麼做,溫侯你想過沒有?”呂布笑道:“這還用說,自然是讓我們對付公孫瓚,否則養我等幹什麼?”
宋憲又是一笑:“溫侯說得對啊,他袁本初之所以留下我們,那是因為要利用我們來對付公孫瓚。可是溫侯,你當真甘願就這麼被他利用下去麼?我可是聽說,袁本初數次在他人面前指責我等軍紀不行,頗有微詞啊。他現在因為要對付公孫瓚,不敢對你怎麼樣,可是一旦公孫瓚被擊退之後呢,他將置溫侯於何地?”
“再說,公孫瓚可是不好對付的,如今外面風傳著公孫瓚聯手黑山,準備要對袁本初展開反攻呢。想來我等身處章武前方,是敵人首當其衝之地,若公孫瓚想要突破這道防線,是必要對我等展開猛惡攻擊。如今,公孫瓚突然對蔣奇一線展開圍攻,正是大戰將來的前兆呢,溫侯何故不明白?如果我等此時去救蔣奇,只怕人沒救到,自己來回奔波,反為賊人所趁,是自損兵力,與我們又有什麼好處?”
呂布一愣,說道:“可……我們難道就這樣坐視不理?他們一旦攻破了蔣奇駐地,接下來還不是要對我等展開攻擊?”宋憲搖頭說道:“想來賊人攻勢猛惡,蔣奇一部尚且都不能對付,我們又有什麼本事抗拒?賊人一來,我們走就是了,只要儲存了勢力,比什麼不好?何苦做了別人的灰灰,還傻乎乎的念著他人的好。至於袁本初那邊,就算是怪溫侯,也奈溫侯不得。”
旁邊魏續亦道:“宋將軍之言是矣!宋將軍的話,也是各位將軍的意見,希望溫侯務必採納!”呂布將眼睛掃向眾人,眾將士好像商量好了似的,全都朝他投來堅毅的目光。呂布其人本來耳根子就軟,見眾人這麼一說,回頭想想也是,也就點頭同意:“好吧,安排下去,派偵騎不斷查探蔣奇那邊的情況,一旦有動靜,立馬回報。”
蔣奇軍駐地,將軍蔣奇如火燒了屁股,片刻也坐不住,在大帳內來回走著。
營外,賊人兵馬如流水一般的攻擊著,要不是仗著鹿角等物以為依託,對賊人展開了反擊,不然賊人早就攻了進來。可是賊人勢大,困守營屯到底不是事兒,遲早是要被賊人攻打進來的。蔣奇,現在唯一能夠指望的,就是呂布這支援軍了。
“呂將軍可有發兵來,沒有?再派出人馬向其請求增援!”
蔣奇這裡等了許時,眼看著前屯就要支撐不住了,而呂布許久不來,他也只好是披掛上陣,親自上前指揮。他挑選了一些精銳士卒,開啟營門,帶著他們往著賊人陣前就衝。還別說,蔣奇一方人馬雖少,明顯的處於劣勢,然而,因為蔣奇親自帶兵殺出,也立即影響了士氣。他們跟隨著將軍蔣奇一路衝殺,如入無人之境,嘩啦的殺開了一條口子。
蔣奇也不敢託大,在賊人陣中衝了這麼一個來回,眼看著賊人實在太多,眼前的一點勝利根本影響不了整體戰局,只能是帶著人馬又往大營裡退了回去。這一個來回,本來跟隨他的千餘甲士,此時居然還剩了一半不止,殺敵卻有兩倍有餘,實在是大漲士氣。等蔣奇回到營帳,聽說呂布仍是沒有派人馬過來,心下便已經冷了一大截。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