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行動吧。記住,萬不得已時,不得傷害這位姑娘!”

“諾!”

“去吧!”

等到部下走了下去,陳諾方才仰起頭來,看向天外。天外一片澄明,今天又是一個好天。

對了,昨天因為平縣那位張縣令的死,還罵了鄒靚一通,現在看來是該他出面安慰這位前平陰縣令的時候了。鄒靚雖然沒有多大用處,但他好歹是鄒靖的老弟,將來幽州之事還有大用,切不可因此疏離了他。

陳諾想到這裡,也立即去找到這位平陰的前縣令鄒靚,與他說了一通。解釋說是,他是因為太過愛惜張縣令的緣故,故而對於他的死很是傷心,當時心情不好,不該連帶殃及到他,讓他海涵云云。鄒靚聽來哭笑不得,連連說道:“我還道是何事?其實要說起來,都是我不好,若我能夠早點明白將軍你的意思,斷然也不會出現這種事情。將軍你沒有怪罪靚,靚已經很是感激不盡了,何敢讓將軍你親自來賠禮?”

陳諾瞥眼看他那副表情,非常之誠懇,倒也並不是像是裝的。看來對於張縣令的死他是徹底沒有懷疑到他的頭上,且還因此讓他明白他的‘愛才’之心,看來這一箭雙鵰的效果是達到了。

陳諾放下心來,在他這裡跟他胡扯兩句,剛剛起身要走,不想外面送來的緊急訊息傳到了這裡,卻是有關鄒靚的事情。

前次,鄒靚在平陰城下之所以接受陳諾的‘招安’,進入陳諾軍中為幕僚,卻是因為陳諾答應會將他的家人從董卓手上悄悄的接入軍中,保證他們的平安。而此事後,陳諾也立即實現諾言,悄悄派人去了一趟華陰,將被董卓扣押的鄒靚一大家子都接了出來。這一路倒是頗為順利,眼看再過幾天也就能將他們平安接到偃師這邊來了。可現在訊息傳來,說是鄒靚一家子將至弘農時,突然為一夥山賊裹挾,失去了蹤跡。

這個訊息是親衛悄悄告訴他的,他聽來如雷轟頂,有點不安了。

他答應鄒靚家人的平安,可此時突然失去了他家人的蹤跡,若是有個好歹,這卻如何是好?陳諾偷偷看了鄒靚一眼,心裡也打起了鼓。若將此事現在就告訴鄒靚,只怕鄒靚有可能立即暴跳而起,說不定會做出些意外的舉動。看來,在這件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先還是悄悄隱瞞下來,不能照實說了。

“對了……我那妻小……”

鄒靚很可能是從陳諾眼睛裡感覺到了什麼,沒見他說話,他的一顆心倒是突然緊了起來。雖然陳諾答應接出他一家子,但畢竟此去路途遙遠,且沿路多為西涼將士所把守,要想帶出來也不是那幫容易。對於這件事情,只要一天沒有落實,沒有看到妻兒,他是一天也不放心。他此時突然看到陳諾臉色有變,自然而然的聯絡起了他的妻兒,生怕會有什麼變故。

“先生不用著急,這件事情在辦,你再耐心等個幾天吧。”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陳諾暗暗抹著汗,看來這裡是不能夠多呆了,他趕緊隨便安慰了他兩句,從他這裡出來了。那個傳話親衛就在外面按照他的吩咐等著他,陳諾一旦出來,他也立即閃出,緊跟在他後面。

陳諾一面走,一面給他下達命令:“加派人手趕往弘農附近,不管付出如何代價也一定要救出鄒靚一家老小,可明白?”

“明白!”

“去吧!”

陳諾剛剛趕回大廳,又有人走了進來,傳遞小姑娘蘇離的訊息。

陳諾問道:“怎麼樣,有沒有試探出結果?她的馬術如何,可否身負武功?”

“這……”

來人搖了搖頭,支吾了兩句,方才說道:“好像是沒有,不過現在要緊的是,那姑娘……那姑娘從馬上摔了下來,被我等追上,卻突然又昏了過去,到現在都沒有醒來。將軍,這,這接下來該怎麼辦?”

“什麼亂七八糟,把事情說清楚!”

陳諾腦袋本來痛,被他這麼沒頭沒尾的一說,十分惱火。他坐到蒲席上,那人走前兩步,也即應諾,將前後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陳諾雖然將蘇離驅趕了出去,卻並沒有將路完全給她堵死,為她準備了最後兩道考題。

他有兩個問題想要證實,一是她的馬術,二是她的武功。

他與她初次見面時,就與她共乘一騎。當時他好像聽她說她不會騎馬,但她上馬時的動作太過瀟灑,讓他印象深刻,實在不敢輕易相信她的話。而她既然會騎馬,卻又為什麼要隱瞞這點?這是其一。

其二。他手中的這支蛇鏢到底是不是她打的,不能完全確定。既然不能完全確定,那麼就考驗她武功。若她沒有武功,那麼斷然打不出蛇鏢之類的暗器,也足以證明她的‘清白’。

為此,他特地為她安排了這兩道考題,等待著她為他解開。而南門外,就是很好的考場,他也早已經安排佈置妥帖,只等著蘇離往裡鑽去。

話說小姑娘蘇離一旦出了南門,那些早已經等候在南門外的人馬也立即行動起來,悄悄尾隨她而去。這些人都是陳諾的部下,他們化妝成了匪徒,一直出了南門很遠,眼看到了荒郊處,也即按照原計劃突然衝了出來,追殺蘇離。那蘇離嚇得當即往前亂跑,眼看著身後這夥匪徒兇險不堪,將要追到時,幸好路邊及時出現了一匹馬,讓小姑娘蘇離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