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一:冀州刺史部 第五七章:用間(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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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果真有這回事情?”
聽完手下的彙報,袁紹臉上一黑,但瞬間恢復正常。揮了揮手,讓來人先下去了。
袁紹回過身來,對著逢紀嘿然笑道:“剛才我還誇他在公孫瓚一事上提醒了我們一把,讓我們及時鼓動黃巾北上,以擋幽州兵鋒。可你說說,這個陳諾,原來整個事情都是被他玩在了股掌之中,我們大夥兒被矇在鼓裡了卻還不知道。哼哈哈,當真可笑!”
袁紹說著,雙膝往席上一盤,手指節拍打著帥案,悶頭不再說話。
逢紀捋著鬍鬚,眨著眼睛說道:“怎麼,難道陳諾這小子這般不經誇?不知他又做出了什麼出閣的事情,又讓袁公你不放心了?”
袁紹鼻子一哼,說道:“還有什麼,還不是公孫範一事?”
逢紀一愣,聽那袁紹繼續說道,“陳諾勸我將渤海印綬送給公孫範你是知道的吧?你老實告訴我,你當初聽陳諾主動提出來,是不是覺得陳諾這廝是在自找苦吃?你不用否認,其實當時我也是有同樣的想法。
我雖然在此之前有將渤海印綬送出去的打算,但終是覺得太過冒險,所以一時沒有提出來。倒是他不知好歹說了出來,我也就將計就計了。我當時還想,將來就算出事,那也是有人替我扛著。本來嘛,這件事情我道一直是我們在利用陳諾,可元圖,你我入了別人的股中卻不自知,可笑啊可笑!”
逢紀眉頭一皺,一扯鬍鬚:“袁公的意思是……難道這件事情陳將軍是早已經有了預謀的?”
袁紹嘿然一笑:“不然呢?想當時公孫範事情都發生了,他卻還能始終有恃無恐,若不是早就有了預謀,如何能泰然處之?”
逢紀閉目想了想,說道:“其實青州的那夥黃巾我也是早有耳聞的,只是當時也並沒有將此事跟公孫瓚一事聯絡起來。我想陳將軍會想到他,可能是跟公孫範一事有關。他當然知道公孫範乃公孫瓚胞弟,如今被他殺了,怕因此事受到牽連,故不得已先想到了這一步。說到底,他這也是為了自保,所以袁公也不能怪他。
再說,這整個事件到底是有利於袁公你的嘛,想而今青州黃巾為我等所利用,如今他們都撲到了渤海地界,為我們擋住了公孫瓚的兵鋒,這不正是袁公你夢寐以求的嗎?想就算公孫瓚擺平了這夥黃巾,那最早也得是明年的事情了,有這幾個月的喘息之機,也足以讓袁公你做好準備以應付來年大戰了。”
袁紹捋著鬍鬚,點了點頭:“不錯!嘿嘿,這青州百萬黃巾,也夠公孫瓚小子喝一壺的了!不過……”
袁紹話鋒一轉,“陳諾這件事情雖然表面是迫不得已而為,但也足以見得此人心機之重。若非是他酒後跟麴義吐了出來,只怕此事我們不問,陳諾他是永遠也不會說。元圖,你說我們要不要借這件事情好好的敲打敲打陳諾一番呢?”
逢紀拽著鬍鬚,怪不得剛才袁紹聽了來人的話後突然就變了臉了呢,原來是他的心腹在陳諾帳中聽到了這個訊息,這才惹得他不高興的。
不過話說回來,袁紹居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在陳諾身邊安排進了刺探,也足以見得他對部下們的不放心了,想必這種刺探只怕今後是隨處可見了。看來,以後他行事也得小點心了。
聽到袁紹有此一說,為了表示忠誠,逢紀立即說道:“要是單單拿這件事情說事,只怕陳將軍他早就準備好了一百個理由來應付袁公你了。”
袁紹鼻子一哼:“難道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嗎?”
逢紀搖了搖頭,笑道:“當然不是!”轉而卻問他,“袁公,想必你也知道了麴義將軍早先曾與陳將軍結義一事吧?”
“提這件事情幹什麼?”袁紹臉色難看;“麴義與陳諾結義一事,我當然有所耳聞,這件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也只能隨他了。”
逢紀嘿然笑道:“我記得袁公最是厭惡部下之間結黨營私了,更何況他們拜的是生死之交?想這二人又都是為袁公你所依賴的重將,而且手上都是握有重兵,若是能為袁公所用倒是好說,若是不能……哎,只怕是福非福了。”
袁紹被逢紀這麼一提醒,想到麴義曾多次在公開場合為陳諾說項時的一副忘我之態,身子不由的一凜。麴義本來是他從韓馥手上挖來的,想如此敏感的人物跟陳諾走得這麼近,也確實讓人不能放心了。
他試探的問:“元圖你的意思是?”
逢紀嘿然一笑:“敢問陳將軍酒後所說的那些話,當時除了麴義在場而外,還有其他人嗎?”
袁紹搖了搖頭:“那晚帳中只有他二人。”
逢紀嘿然一笑:“那麼這事也就好辦了。我們要是單單拿公孫範說事,只怕也未必起得了什麼大的作用,若是這件事果真只有麴義他一人知道,嘿嘿……”
袁紹從他的嘿然一笑裡也立即明白了過來,他當即一舉手,笑道:“當陳諾聽說麴義這個好兄弟出賣了他,我倒要看看陳諾他是如何處理!”
當天,袁紹的如意算盤就打響了,立即將陳諾召入城中,並將麴義也請到了堂上。袁紹突然把陳諾那晚酒後所說的話全都抖了出來,責問他是不是有此事。
先不說陳諾,單單麴義乍聽此語,那是驚聞若雷,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