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郃將軍何來之晚啊?”

陳諾轉過身來,張郃也已經帶著三五部下走入亭中。

張郃聽陳諾這麼一問,哈哈而笑:“顏良將軍雖然匹夫之勇,但我要打發他,也得耽誤一些功夫不是?再說了,從那裡趕到這裡也得耗費時刻的呀。只是說起來實在慚愧,本是我約然之兄你的,自己卻遲到了,讓然之兄你久等,該罰該罰!”

張郃說著,抓起旁邊酒壺,斟了一盞酒,當著陳諾的面喝完了。

陳諾心裡咯噔一跳,看張郃頭額上有細細的汗珠,他身後的部下則個個衣上沾血,也就明白張郃此言非虛了。

他雖恨張郃耍他,但事已至此,似乎發怒也沒有益處了。

陳諾冷笑一聲:“怎麼,你好像不歡迎顏良將軍,為何這麼快就要趕他走?”

張郃笑了一笑,伸手請陳諾坐下,方才道:“顏良將軍既是與然之兄你同來,我自不會對他怎麼樣,然之兄你放心。我讓他走,自然是想我們好好說會話,免得他來打擾。”

陳諾點了點頭,看了張郃一眼:“多日不見,張將軍你瘦了。”

張郃搖了搖頭,自嘆一口氣:“冀州臥榻之側有袁公這樣的老虎在,我焉能不替韓使君擔心?更何況,最近袁公身邊又多了你這麼一位能說會道又膽大心細之輩,我日夜操心冀州之將來,焉能不瘦?”

陳諾為他斟了一盞酒,又為自己盞中添滿。

放下酒壺,陳諾目視著張郃,問他:“將來?我敢問張將軍,冀州之將來在哪裡?”

張郃哈哈一笑:“老實說,冀州的將來既不在韓使君,也不在袁將軍,而在……你!”

“我?”

陳諾被張郃手一指,微微一愣。這擔子也忒重了點吧,陳諾可不想這麼早就擔當了。他哈哈而笑,比張郃笑得更大聲,“試問張將軍何出此言?”

張郃說道:“然之兄,你這是在明知故問吶。你想想,如果你能不插手冀州,現在就回去,冀州或許還是韓使君之冀州,所以這冀州的將來,自然是要看你的了。”

陳諾大搖其頭:“難道張將軍還沒有醒悟過來,就算我不出使冀州,還有更多的人來,袁公也絕不會放過冀州這塊肥肉。今天是我來跟韓使君好好的商量,說不定明天就是刀兵相見了。張將軍,你還以為冀州是我一人能夠左右的嗎?”

張郃嘿嘿一笑,揹負雙手而起:“不瞞然之兄,我之所以讓你回去,是有原因的。趙浮將軍你知道吧?他如今已經於河陽起兵萬人,從水路而來,不過數日間便能從陸路抵達冀州。

當然,他離開駐地趕來冀州,雖然沒有得到韓使君批准,但事急從權,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我的目的很簡單,不過是想讓他跟我攜手對付袁將軍,以好讓袁將軍知難而退,更為了堅定韓使君堅守冀州之心。

可是然之兄你想想,如果趙將軍他們的大軍沒到,而袁將軍的說客先來了,那冀州自然也就難保了。所以,為了我冀州,我是不得已才想出阻撓然之兄你進城的辦法,以緩解韓使君的壓力。然之兄,你現在能夠明白我的苦心了吧?所以我說,這冀州的將來可是指望著然之兄你呀。”

陳諾也站了起來,搖了搖頭:“不錯,趙浮將軍部下是有萬人,他與將軍你一旦會合,是可以增加韓使君堅守冀州之決心。可你也別忘了,韓使君非是明君,他就算一時糊塗相信了你們,也必在袁軍到來之前幡然悔悟。更何況,趙浮將軍雖來,那也不過是杯水車薪,是救不了冀州的。要救冀州,只能從根本,而非這些伎倆!”

張郃回過身來,眼中射出寒芒:“這麼說來,你當真是不願意聽我勸了?”

陳諾向張郃一拱手:“張將軍,何必強人所難?”

說著,就要轉身走開。但還沒有走出兩步,腦袋一陣暈眩,知道不妙。耳邊傳來張郃的話:“然之兄,事已到此,對不住了!”

回頭去看張郃,模糊不清,腦袋一沉,身子軟了下去。

等到陳諾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在一張軟綿綿的臥榻上。

臥榻旁侍立著一位婢女,她一看到陳諾醒來,展顏一笑:“大人,你醒來啦?”

陳諾此刻好像是飽飽的睡了幾天幾夜的覺,腦袋都有些沉重了。他隨口應了一身,就要起身。婢女一看,趕緊取來陳諾的衣服,就要服侍陳諾穿上。

迷迷糊糊中,陳諾倒很是配合,撐開手臂,任憑婢女擺弄。他耷拉著腦袋,突然鼻端聞到婢女身體上所散發而出的一陣陣幽香,精神為之一震。

腦袋動彈,鼻尖不小心碰到了一團軟綿綿的物事。抬眼看去,婢女酥胸如墳丘高聳,像是一顆飽滿的水晶葡萄垂掛在那裡,正待著那些垂涎欲滴的人前來採摘。

有花堪折直須折。

陳諾只覺喉嚨裡面一陣乾渴,撐直的手臂不覺往回彎下,輕按她的臀股。另一隻手臂剛剛被婢女捉到手中,突然被他反過來緊緊握住,衣服穿了一半,震脫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