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馥眼睛一亮,趕緊問道:“哦,你有何妙策?”

陳諾神秘一笑:“公孫瓚雖然厲害,但他雙拳難敵四手。我們可以在他後院點上一把火,給他找一個敵人,這樣公孫瓚自顧都不暇,還有什麼精力襲擾使君大人呢?”

“後院?”

韓馥捋起鬍鬚,眯起眼仔細想了一想:“你是說烏丸?”

陳諾笑道:“我聽說早在先時,遼西烏丸曾與漁陽張純等起兵背叛朝廷,張純自稱彌天將軍、安定王,攻略周邊。公孫瓚雖然左右出擊,降服屬國烏丸,但卻對張純等勢力無能為力。

最後還是朝廷派太傅劉虞為幽州牧,誘斬張純。張純敗後,公孫瓚再次出擊,烏丸潰散,到如今都已經不能形成氣候,對公孫瓚自然形成不了威脅。不過,必要時也可以不妨一用。”

韓馥聽他這麼一說,算是否定了。

他仔細一想,問道:“不是?難道是劉虞劉太傅?可他向與袁紹交好,袁紹正利用公孫瓚向孤逼宮呢,他只怕不會為孤得罪袁紹。更何況,劉太傅他自視甚高,未必會為我所用。”

陳諾搖了搖頭,當然不是劉虞。

劉虞先時是朝廷任命的幽州牧,但幽州實際的控制權在公孫瓚手上,公孫瓚有兵。劉虞雖恨公孫瓚跋扈,但也沒到翻臉的地步,怎肯為了他韓馥得罪公孫瓚?

“哪到底是誰?”

眼看韓馥急了,陳諾也不賣關子了,笑道:“使君難道忘了,當年黃巾之亂後,雖然張角等被朝廷徵滅,但各地的反抗仍是不斷,有不滅反增的趨勢。就是河北這一帶,到如今那也是不太平啊,只怕冀州在他們手上都吃了不少苦頭呢。”

韓馥臉色一變,陳諾這麼一說,他是明白了過來。

他突然站了起來,聲音因情緒的激動而不覺抬高:“你是說那幫黑山賊子?”

陳諾早猜到韓馥肯定會不高興,畢竟在此之前黑山群盜可是他冀州打擊的物件啊。

陳諾沒有動,緩緩的道:“此一時彼一時,我也知道黑山曾給冀州帶來了不少的麻煩,使君你是恨不能將他們挫其骨、揚其灰,以解心中之憤。

可事情往往都有兩面,使君你不能因為憎恨他們,從而失去這次反敗為勝的大好機會,把他們推給了公孫瓚。”

韓馥沉默下去,陳諾趁熱打鐵:“再說了,黑山勢力不可小覷,號稱有百萬之眾。若能正確的引導這股力量,不但能令公孫瓚有所忌憚,更能為己所用。

更何況,我可聽說公孫瓚跟黑山之間時有摩擦,互為仇敵。有句話叫做,敵人的敵人也就是我們的朋友,有朋友可以藉助的,我們何要將他們拒之於門外呢?”

韓馥聽陳諾這麼一分析,覺得在理,怪自己剛才太過魯莽了,也就緩緩落坐。

雖然陳諾的主意好,但對於韓馥來說仍有顧慮:“黑山群盜雖然看起來人多勢眾,但他們就像一盤散沙,各自為政,互不干涉,雖然勢眾,只怕也無濟於事。”

陳諾點頭說道:“牛不可無頭,一軍不可無帥,一盤散沙當然掀不起大風大浪,可要是將這盤散沙凝為一股呢?”

韓馥眼前一亮:“如何做到?”

陳諾拱手:“不才正好交了一位黑山的朋友,他手上少說也有數千之眾,在這一帶也算是混出了名堂,他為人很講義氣,其餘各路黑山對他還頗有敬重。如果勸動他,由他從中周旋,此事可成。”

“哦,有這樣的人,他是誰?我可聽過?他此刻在哪裡?”

跟他廢話了這麼多,這一句才是陳諾最愛聽的。

看韓馥如此激動,陳諾趕緊笑道:“不急,這人叫孫輕,此刻就在使君府上。”

“哦,那快請他進來。”

陳諾提醒他:“使君誤會了,他並非跟我過來的,而是,而是被使君的部下抓來的。”

韓馥一楞,這事他真的不知道。他立即下令,讓人將關押在牢的孫輕帶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