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一塊較大的玻璃碎片,於是背過身,用手小心翼翼地抓起那塊玻璃片,找準一根繩子,開始摩擦。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突然感到背後一鬆。想必是繩子斷了。她心中一陣欣喜,連忙擺脫了其他纏著自己的繩子。

她現在不逃也不行。如果被綁匪撞到自己割了繩子,就看他們心情。如果心情好點,就派個人看著她;如果心情不好,直接把白綏捅死都有可能。

白綏不停地冒冷汗,手腳也顫抖起來。

就算逃出去了這棟樓,她又該去哪?怎麼回去?她完全不知道。

“可以求救嗎。”白綏心中道。

她又跑到窗前,再次看向外面。

沒有任何人。

“完了。一代天驕就這樣香消玉殞了?”白綏心中感到涼涼。

她來到放置藥品的櫃前,想找點東西。

“那我自裁算了。”白綏心中絕望。

現在想來,都是雷伊那幾個害得自己。誰知道收留他們還有這等禍患。他們可是有仇人的。

但是收留他們完全是白綏自己的意思,她也埋怨不得別人。

白綏找到了火柴盒,劃了根火柴。

“完了完了完了……”白綏心中就倆字“完了”。

其實白綏完全可以把雷伊等人交出來。這樣還好,省得再照顧他們,自己也可以全身而退。

但是白綏還是覺得這樣做不道德。

白綏再次看了看放置藥品的地方,看到了“Mg”的字樣。

她發現了鎂條。

“鎂條燃燒發出耀眼白光生成白色粉末狀固體……”白綏默唸著。然而並沒有什麼用。

她要這些東西有什麼用?

她再看了看藥品。還有濃硫酸。

“要不潑他們身上?”白綏心中道。

得了吧,人家還沒傷自己。況且他們只是為了搞到雷伊他們。

白綏最終還是用坩堝鉗拿了鎂條,用火柴從尾端點燃。頓時,鎂條發出耀眼的白光,白綏用坩堝鉗捏著它,走到窗前。

不知道會不會有人注意到她。

&ne……”白綏心中絕望,“雷伊啊,蓋亞啊,卡修斯啊,布萊克啊,求你們來個人救我吧……雷伊我以後再也不說你是金毛、不說你是玉米棒子了,蓋亞我以後再也不跟你拌嘴了,卡修斯我把糖全給你,布萊克我再也不說你是冰山了……”

“瑪麗傻大黃嘿咻啊,以後我不能餵你們狗糧了。堯二狗啊,若你妹對狗不過敏,就把這三隻傻瓜託付給你了……”白綏悲慟地自言自語道,搞得跟臨終託付一樣,“爹啊,娘啊,白綏不孝啊,我也不能給我弟起名了啊……”

“薛雨思琪啊,雖然你很煩但是還是我同桌啊。童曉楠啊,雖然你也很煩但是你人很好啊。寧芊啊,雖然我們沒說多少話但是我還是崇仰你啊……”白綏開始想起班裡的同學們,“李樂啊,你如果改改說話方式我會原諒你的。劉澤希啊,你唱歌雖然難聽但是你有勇氣啊。鍾離陌楠啊,我以後跟你說不了話了……”

正當白綏悲傷的情緒越來越深、漸漸在痛苦中沉淪時,突然一道紫色的光芒入了白綏的眼簾。那強烈的波動震碎了一扇窗戶。那窗戶碎成了渣渣。玻璃片落在地上,在月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宛如銀河一般耀眼。

白綏手中的鎂條燃盡了。她也沒有再管那鎂條,而是將視線全部留在了那扇破了的窗戶那。

一個輕盈的身影從窗戶外跳了進來,穩穩地落地。長靴踩在玻璃渣上,聲音竟是如此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