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眾人不懂,天一線又舉了一個很簡單的例子。剛才讓葉大軍恢復聲音的那杯礦泉水,換成紅茶也可以,但是卻能讓葉大軍耳聾!

這個代價要不要付出?有選擇的時候當然不會這樣做,可是沒有選擇的時候呢?周圍全都是紅茶,根本沒有一瓶礦泉水,要不要讓他喝下去?還是任他一直做個啞巴?

這就是天一線的顧慮,所以她一直都是用的保守治療。可是安德魯不需要保守,他跟這些人非親非故,這些人只不過是提供給他實驗的物件,治不好也不過是死,反而讓他們解脫,治好了就是一件大好事,可以多出一幫會中央國功夫的幫手!

因為在治療用藥的過程中,安德魯至少有一百種方法,讓這幾個中央國的功夫高手,乖乖的為他效命,否則就會讓他們吃盡苦頭,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

十老會,現在已經變成中央國的叛徒,她天一線的敵人!這也是天一線對丁誠沒有好臉色的原因。

“值得嗎?”葉小玄扭過頭,認真的看著丁誠。為了這十年的壽命,出賣了自己的尊嚴,出賣了自己的國家,這些難道就是武人所信奉的武德嗎?

丁誠苦笑,嘆息了一口氣說:“值不值得,我自己說了不算。活,我已經活夠了,可是躺在床上的百年,和站在地上的十年,哪個更有誘惑,你們這些身體健全的人,是無法體諒的!夫人,你知道每次給我們喂活血丹的時候,我們心裡是怎麼想的嗎?我們在想那如果是吃下必死的毒藥該多好啊!一了百了,總比做一個一動不動的廢物好啊!”

天一線渾身一震,當年的那次事故,手握劍柄的幾個人沒事,其他的人都受不了靈氣的狂瀉,她一直覺得對這些人有內疚,卻沒想到,救了他們,其實也是在害了他們!

“你們怎麼恨齊雲恆都不打緊,把他弄死我都不帶說你們一句的,可你們不敢叛國啊!”葉小玄有些不滿的看著丁誠。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聽著他把這些事情一說,葉小玄感覺自己在心中對十老會的那些恨意消淡了許多,甚至有些可憐!

只是他最恨出賣國家的人,不管這些人有多可憐,一旦變成了叛徒,他都不會手下留情!

沒想到丁誠呵呵一笑,扭頭淡淡的看著葉小玄說:“國家?我們的國家是哪個?前朝既然已經滅亡,我們也就早已成了亡國之奴,這裡並不是我的國家,何來背叛之說?”

“這…”葉小玄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要是普通人,葉小玄頂多是大罵他們忘恩負義,可是對方是一幫從前朝活下來的老妖精,而且這百年來都是跟木頭一樣躺在床上度過的,你說這就是他的國家,他還真的接受不了!

已經快到龍山寺了,葉小玄也不想再跟他在這個問題上糾結,有些生氣的看著他說:“不管怎樣,我們都是一樣的體貌特徵,從這一點上來說,我們才是真正的同源同宗!前朝滅亡那是歷史趨勢,往上數三百年,不是前朝的時候,你就不認自己是這片大地的子民了?你年紀比我大,活的比我長,道理懂得比我多,幫內不幫外你是知道的,真的為了十年壽而變成喪家狗?你對得起你丁家先祖?”

這話說的丁誠渾身一震,看著葉小玄的眼神也十分的複雜,不過卻沒有說什麼,因為此時已經到了龍山寺的門口!

一路上說著話,葉小玄也沒有忘記觀察四周,心中不禁有些好笑,諸葛兄弟原來也是裝蛋界的高人啊,這一截山路的兩邊,隔上兩米就是站著一個人,清一色的白色短打黑色燈籠褲,這種天氣也不怕把人家凍感冒了!

光是這龍山寺,就被佈置的跟古代娶媳婦的豪宅大戶似的,門口還掛了兩個紅燈籠,一條紅地毯從大門口一直延伸到臺階的下面,紅毯的兩旁還有一些身穿紅色旗袍的女孩子,跟剛才清清她們一樣,都很是靚麗青春。

葉小玄啞然失笑,看著丁誠說:“諸葛驚人這麼折騰,本心老和尚行腳回來還不跟他拼命?”

“唉!這龍山寺就是齊天資助的,現在諸葛兄弟做了齊天的當家的,這龍山寺他們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天一線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過葉小玄卻對這番話報以懷疑的態度,如果諸葛兄弟真的能對龍山寺這麼肆無忌憚,齊雲恆也就不會安安穩穩的躲在這寺廟的後院了!

看出了葉小玄臉上的懷疑,天一線嘆息了一聲說:“諸葛一鳴不想去招惹一個禪心修煉到羅漢境界的人,明白嗎?”

“什麼?”葉小玄的眼珠子都快瞪大了,吃驚的看著天一線說:“羅漢禪心?真有這種境界?不是吧?這龍山寺還有這樣的高人!”

在中央國境內,擁有靈緣的人並不是唯一的修煉者,其他還有學佛的,修道的,又分為五花八門,各有各的法門。

這還是受了現代化的影響,顯得有些目的不純了,所以很多修煉的分類要麼已經絕戶流失,要麼就是摻雜了各種各樣現代化的元素,變得不倫不類,脫離了原來的教義。

不過早上兩百年,在前朝那會,修煉才叫純正純粹,而且大多都隱世不出。這佛門在那會屬於鼎盛,畢竟還不算是隱世的,比道門還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