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仔抹了一下眼睛,搖搖頭說:“不用了,我自己都不敢看他,越看越內疚!你說當初要不是我反應慢,他不就…”

正說著話,就聽外面樓道傳來文榮冷冷的聲音:“朱副堂主,你說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其實已經告訴過他們了,說過不賣,就是不賣!不租也不賣,你告訴他們,給多少錢也沒用!”

“文幫主,你這樣讓我很難做啊!我知道你現在是刀斧堂的老大,可是你也應該知道,你管武,我管文,經濟上面的事情你不懂,現在幫裡有多難,你也沒數。如今有發財的買賣了,你不給兄弟做,你這是什麼意思?”說話的應該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

旁邊阿才恨恨的嘟囔了一句:“朱堂友又在替順風公司說話了!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一邊的人!”

刀仔看了看葉小玄和一幫壞小子,然後對著阿才擺擺頭,不讓他再說下去。

外面傳來文榮的冷哼:“朱副幫主,幫裡的經濟我也清楚,但是我告訴你,有些錢能拿,有些不能拿!那幾塊板賣掉,以後海子上沒咱們的飯碗了,什麼都要看人家的眼色,你覺得我會讓兄弟們幹那種事嗎?”

“行了吧文幫主,你留著那些板兒無非是想攀著羅四海!我告訴你,就算羅老總以前是刀斧堂的人,可他現在既然已經上岸了,就沒必要去舔人家的屁股,這些板兒是孫二板留下來的,跟羅老總一點關係都沒有,你用不著拿著兄弟們的臉面去貼人家的屁股!”

“哈哈!朱副幫主,看來你不只是對我不滿,對四哥也是頗有微詞啊!我知道你跟以前的孫二板交情不錯,但是既然現在刀斧堂是我說了算,那我就給你一句話,那些板兒,堅決不賣!誰特麼敢私自給我處理了,小心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還有事嗎朱副幫主?”

“你!好,果然是羅老總一手提拔起來的,你是幫主,大家都聽你的,我沒脾氣!不過那邊的人也給嚇了最後通牒了,要是出了什麼事,可就別怪我了!告辭!”

一人腳步踏的誇誇響,逐漸從樓道上消失了。過了一會,文榮才走進來,一臉歉意的坐在了葉小玄的身邊,微笑著說:“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葉小玄搖搖頭,嘴角一翹,邪邪笑著問他:“怎麼了?遇到難事了?剛才聽你在樓道里面吵吵,是不是底下的人不服啊?”

文榮臉一紅,不好意思的看著葉小玄說:“倒讓葉老大看笑話了!我入幫晚,有人不服也是理所當然!但是我也不是傻子,有人想借機搞事,別說我不答應,就算四哥在這裡的時候,也不會答應!”

“哦?到底是什麼事,說來聽聽!”葉小玄來了興趣,刀斧堂本來個壞小子就是朋友關係,現在有了麻煩,葉小玄也不想收手旁觀。

文榮本來還不想說,可是一想到葉小玄的脾氣,也就不再隱瞞,一五一十的把刀斧堂現在所遇到的麻煩說了出來。

二十年前,刀斧堂由羅一刀所創,當時還有孫二板、陳三生、羅四海四個。剩下的就是七狼八虎,都是創幫的元老。不見得有多厲害,但是名字先叫響,以前的幫派都是這樣的。

那時候的刀斧堂有很多賺錢的方法,比如搞河運海運、挖山開石,當然還有所有幫派都會插手的一件事,收保護費等等。

刀斧堂風光了很長一段時間,羅一刀十八歲創幫,一直到三十四歲死亡,刀斧堂在他的帶領下成了平環第一大幫,無人能敵,勢力延伸到州里,各方大佬都很給面子。

自從羅一刀死後,刀斧堂也是每日愈下,再難恢復昔日榮光,而且州城郡城乃至整個國家都在打擊黑色勢力,所以刀斧堂也處處被打,最後雖然艱難存活,不過也基本上已經被洗白了。

活下來的代價就是收入的大量減少,導致越來越難維持。不過刀斧堂畢竟是幾十年的老幫派,底子還是有的,旻江上至少還有他們的二十幾艘運船,包括貨運和客運,都有涉及。

前段時間有個新成立的順風船運公司,想把刀斧堂的這些船隻拉攏過去,開出了一個還算豐厚的條件,要買下他們的執照和線路,但是被文榮給拒絕了!

賣掉這些船和航線,刀斧堂才真正到了坐吃山空的地步!而且刀斧堂給四海集團相扶相依,四海的生意走的全部都是刀斧堂的航線,如果將其賣掉,那不只是刀斧堂真正走到了末路,連四海都受到了連累!

這就是文榮跟朱堂友爭執的原因,這個朱堂友,也不知道收了順風公司的什麼好處,三天兩頭的幫他們說好話,不過沒有幫主的命令和大印,就算他是副幫主也沒有權利賣掉那些船,所以他也三天兩頭的來給文榮吵上一架!

“不過是個副幫主,開了就是了,這刀斧堂還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陳天累一臉不屑的看著文榮。

文榮苦笑搖頭:“天雷兄,你是不知道老幫派的難處啊,規矩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