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昊擺了擺手,對他說:“用不著了,現在已經不時興這個了!不過堂裡的規矩你也知道,我問一聲,你這是要帶我們到哪裡去?”

老漢也就借坡下驢,站直了身體對原昊說:“稟仁爺了,我知道你們是找下午那女人的,我見他被那畜生帶到這裡來,就知道沒好事!從這裡往西五百米,有一處氨水洞,那裡就是他們的一個點,整天往裡面運火藥,肯定不做好事,我說過他們早晚會倒黴的!”

原昊笑著對他說:“怎麼說也是你親戚,你這麼恨他?”

“親戚個屁!這個畜生什麼時候拿我老楊家當過親戚?那兩個場子要不是我侄女看著,早特麼垮了!就這還拿我侄女不當人看,喝點貓尿就發瘋,把我侄女打的遍體鱗傷,要不是看在他爹救過我老楊家,老子我早弄死他了!”老漢神情激動,眼珠子瞪得老大!

葉小玄看了看西側,對老漢說:“原來你是來幫我們的,那我也不連累你,地方我們已經知道了,你回去吧,再怎麼說也是親戚,到時候真打起來,你臉上不好看,傳出去你也不好聽!”

這句話說到老漢心裡去了,猶豫了一會,眼睛卻盯著原昊。

原昊趕緊點頭說:“行了,你回吧!今天見到了門裡的人,心裡高興,你也不錯,總算沒給門裡丟臉!”

眾人忍俊不止,這原昊都快當人家孫子的年紀,教訓起老頭來就跟教訓小孩子一樣!

那老漢卻神色激動,對著原昊連連點頭說:“謝謝仁爺了,那我就不送你們了!往西五百米就是,那邊是陰府,洞裡地方大,能藏人,你們小心!”

等他一走,寸頭和安和尚就迫不及待的把原昊給堵住了,一人架著他的一根胳膊,一邊走一邊問他:“到底特麼怎麼回事,老子越聽越糊塗了!”

原昊哭笑不得的問他倆:“什麼怎麼回事啊?”

寸頭問他:“我先問你,剛才看著明明是你們倆個都往上使勁,怎麼推了老半天的車啊?”

原昊搖搖頭說:“我在推,他在倒!你看他的姿勢像推車,其實是往後倒車,鬥爺特有的功夫,回撤力!”

“鬥爺?”郝六指眯著眼睛看著原昊說:“你的意思是,這老漢是下九流中一流秤,二流鬥中的鬥爺?”

原昊點點頭說:“就是那個鬥爺!倒鬥遷墳的鬥爺!我還以為絕了呢,沒想到還有這麼一位,輩分雖然小了點,功夫不錯,不過上了年紀了,看著也沒傳人,這斗門也就從他這打住了!”

安和尚有點恍然大悟似的點頭說:“他對你那麼客氣,是因為你的輩分比他大?你不是屠戶門嗎?人家比你還高一級呢!”

郝六指瞪了安和尚一眼說:“這你就不懂了!九流堂九個門,分成三部,把、腰、尾,就像是門牌,一說三把子,那就是屠戶門,說六腰子,那就是剃頭匠!這跟輩分無關,真正的輩分劃分的挺細,早就不流行了,我師父那會就廢除了!”

原昊點著頭說:“就我們這些家傳的還記得有,那老漢比我小兩倍,按說是要向我磕頭的!”

寸頭笑罵:“真要一個比你老爸還大歲數的老頭給你下跪,我看你敢接著不?也不怕折壽!”

“噓!”一直靜靜聽著的葉小玄突然示警,對眾人說:“前面三十米,有人!在樹下坐著!”

此時天色已經快黑下來了,還不算很黑,不過三十米外人影就模糊了,眾人只看到遠處的樹下坐著一個人,正在悠哉悠哉的抽著煙!

郝六指眼睛亮光一閃,低聲說:“我們的人也在!”

原昊一臉莫名其妙的問他:“六哥,我真的想知道,你是怎麼看到的?為什麼每次我都看不見?”

安和尚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笑罵:“多看看就知道了!咱們壞小子的徽標是帶熒光的,不過效果並不是很明顯,只有自己人才會注意,其他人就算在面前走過,如果不吭聲也不會察覺!小子,在壞小子,有的你學!”

那樹下的亮光突然熄滅了,幾條人影如鬼魅一般從荒野上掠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鬼魂!

郝六指把兩根小手指頂在一起,放進了嘴巴,吹了兩聲哨子,就像是有隻鳥在田野中飛過的聲音。

那幾道人影突然站住,然後同時往這邊跑來,不一會就來到了葉小玄眾人的面前!

“老大,六哥,和尚哥,寸頭哥,耗子!”過來的一共有五個人,其中一個笑起來有兩個酒窩的男子對著葉小玄幾人打著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