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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鈺帶著華麟和訾刑兩人,向著後院的高樓行去。此樓高達十二層,氣勢磅礴,比城內其它建築高出甚多,即便在數十里外,都能清晰可見。三人步入殿內,只見一名黑衣老者揹負著雙手,站於遠處,華麟尚未走近,便能感覺此老全身透著一股陰寒,令人不敢小覷。

軟鈺上前躬身道:“長老,我把華少俠兩人帶來了!”

遠處那老者這才緩緩轉身,只見他一對深陷的眼眶內,竟是一雙空洞的眸子。此時他見華麟等人前來,眼框內漸漸耀起一絲淡淡的光芒。

華麟被他空洞的眼神看得全身不自在,於是拱手道:“不知前輩叫我們來有何事?”

那老者面無表情地看著華麟,足足打量了半盞茶的功夫,這才緩緩說道:“自古以來,凡人擅闖冥界者,從未有人活著出去。此事關係到我們冥界的威嚴,故而冥皇的決定並無過錯……”

華麟只有點頭的份。只聽那老者又接著道:“原本老朽也不該過問此事的,但兩位此次前來卻是為了千千萬萬的陰靈著想。本尊思前想後,決定給你們指出一條明路,不知兩位是否願意聽本尊一言?”

華麟和訾刑對視了一眼,躬身道:“前輩的意思是……”

一旁的軟鈺立刻搶著道:“你真笨,我們師尊有辦法送你們出去呢!”

華麟抬頭向那老者望去,只見此老仍然是一副不死不活的表情,很難想像他會對自己產生憐憫之情。不過,此老既然是軟鈺的師尊,想必不會陷害自己。於是躬身道:“多謝前輩!就不知此事會否給淨心殿帶來麻煩?若是牽連太廣,晚輩只好多謝前輩的美意了。”

那老者聽罷,額首道:“小娃娃大可放心,老朽自有分寸。你看……”說完,那老者突然抬起枯瘦的右手,指尖耀起一團藍光,“嗖”的一聲,射到了地上。

剎那間,只見腳下的“地板”忽然變得透明起來,這把華麟嚇了一跳,連忙退了一步。只見一幅清晰的地圖就出現在自己的腳下,以皇城為中心,一條白色的路線緩緩向西伸延,越過廣闊的平原,繞過層層山脈,終於抵達了一座五千裡外的山谷之中。華麟一愣,只聽那老者緩緩道:“老朽只是給你看一幅古老的地圖罷了。至於少俠能不能出去,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華麟趕緊掏出一枚記憶晶片,把這整個地圖都復錄下來。剛剛繪製完畢,就見地面的地圖閃了閃,突然消失不見。抬頭看時,只見那老者淡淡地說道:“兩位慢走,本尊就不送了!”

華麟一愣,心想這算什麼,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明路?

抬頭卻見那老傢伙已經背過身去,華麟無奈之下,只好行了個禮,拖著訾刑轉身就走。

二人剛剛來到門外,後面的軟鈺卻追了上來,手裡拿著一瓶黑色糨糊狀的液體,說道:“少俠還記得‘霝鬼’之淚嗎?聽聞上次銀鷹給了你們半瓶,我怕不夠用,這裡還有一瓶,你先拿著罷。此物可以破壞任何結界,或許你們可以用得上!”

華麟見她如此一說,想必另有用意,於是伸手接過,感激道:“多謝姑娘!”

軟鈺卻露出了一副依依不捨地的表情,說道:“此……此次一別,想必再無相見之日。還望少俠珍重!”

華麟最是害怕離別時的傷感

(本章未完,請翻頁),這些年自己所遇之人,大多數都已經成了永遠的訣別。尤其在面對異性之時,更是不敢靠近,唯恐不能自拔。於是連忙揮揮手道:“好的!……我走了,你也要保重!”

倆人出了淨心殿,來到外面街上。訾刑不禁問道:“怎樣?我們究竟是重返解神陣,還是依照剛才的地圖而行?”

華麟沉吟了片刻,說道:“從解神陣走恐怕又要哀求冰龍的相助,而且還要經過兇險的天神廟,出去後又是那該死的焚陰宗的地頭。……依我之見,不如去瞧一瞧這幅地圖的出口,說不定可以省卻一些時日!”

於是,兩人出了皇城,立刻御劍而起,一路向西而行。這冥界的世界極為廣闊,山川峽谷一應俱全,其面積實與凡間不相上下。不一日,兩人來到了一片群山之中。放眼看去,數千裡內皆是綿延的山脈,顯然是人跡罕至的偏僻所在。華麟取出地圖,依照上面所示,轉而向西方一道山脈掠去。

越過山脈,眼前又是一片陡峭的戈壁,深淵處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底部的面貌。再加上冥界的世界原本就是幽暗一片,更給人一種恐懼之感。就連訾刑看了幾眼,也不禁謹慎地道:“此地如此荒蕪,小心有兇物出沒。”

華麟心中一突,回頭望向訾刑,嘴裡卻說道:“莫非訾大哥也怕兇物?”

訾刑咳嗽了兩聲,說道:“眾所周知,但凡人跡罕至之處,多有怪物出沒。越是兇險之地,其孕育的怪物更是邪惡。我們還是小心為妙!”

華麟眼皮不禁跳了幾跳,連忙拿起手中的地圖看了看,吁了一口氣道:“還好!……翻過這片戈壁,前方就是出口了!”

兩人同時加速,向著前方的戈壁掠去。所見之處,皆是那深邃的懸崖,以及層出不窮的嶙峋怪石。不一刻,在那亂石的中央,赫然出現了一座山谷。遠遠看去,只見昏暗的谷中盡是一片蒙朦朧朧的石頭,依稀是一圈殘破的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