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海山恨鐵不成鋼地說道:“現在才知道後悔,晚了,做壞事的時候想什麼了?”

“爸,求求你了,這保證是我最後一次,我知道你是鎮長,一定有辦法救我的對不對?求求你,就幫我這一次吧,我怎麼說也是你兒子啊。”

曹桂琴也跟著說道:“是啊老賀,兒子出事,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總得想點辦法啊。”

賀海山一瞪眼睛,叫道:“想辦法?我能有什麼辦法?我是鎮長不假,但我不是土匪,哪有當街調戲人家女學生的?還學會了動刀子,如果這次不讓他受點教訓,以後就會捅大簍子。”

曹桂琴如同老母雞一般上開雙臂護著賀高陽叫道:“我不管,反正你不能把我兒子送進監獄。”

賀海山怒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就知道護著,如果不是你平時慣孩子,他能這樣嗎?兒子走到今天,都是你慣的。今天他動刀子扎人沒有事,明天他就能殺人去。”

曹桂琴知道自己理虧,也哭了起來,“老賀,我知道自己錯了,以後我肯定嚴管高陽,可是現在你得想想辦法啊,怎麼也不能讓兒子去坐牢啊,他才多大啊。”

“是啊,爸,只要你幫我這一次,我以後肯定好好的,再也不讓你操心了。”

以前不管他惹了多大的禍,曹桂琴都能護著他,眼見現在曹桂琴都沒有辦法,賀高陽也害怕了。

賀海山嘆了一口氣,說道:“事到如今,除了投案自首還能有什麼辦法?你先跟我去縣公安局,然後我跟你媽再去找被害人家屬談談,看看能不能陪人家些錢,爭取諒解。”

曹桂琴叫道:“賠錢行,賠多少錢都行,就是不能送我兒子去公安局。”

賀海山叫道:“這叫什麼話?你以為有錢就什麼事都能辦?人家已經報案了,難道非等警察來咱們家抓人?我可丟不起那人!”

“我不管,反正誰要送我兒子進監獄,我就跟誰拼命。”

曹桂琴蠻橫地叫道。

正在這時,就聽外面有人叫道:“賀鎮長在家嗎?”

王解放每年過年的時候都要來賀海山家拜年,所以路很熟,很快就趕了過來。

賀海山回頭一看是王解放,以為是有工作的事來找他,可是他現在正焦頭爛額,哪有時間接待,就說道:“小王啊,今天不是週末嗎,有什麼事明天到鎮裡再說吧。”

曹桂琴藉著這個機會趕忙把賀高陽從地上拉了起來,賀高陽那天所有注意力都在王運生身上,根本沒看王解放,所以也沒認出他來。

“鎮長,我來不是為了工作的事。”王解放說道。

賀海山一皺眉,心說這個王解放平日裡挺機靈的,今天怎麼這麼不開眼呢,沒看到自己家裡正有事嗎。

“那你有什麼事?”賀海山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是這樣鎮長,我就是想跟您解釋一下,我妹妹去報案的事我真不知道,而且我也不知道這事跟您兒子有關,如果知道的話我肯定不能讓他們去報案的……”

王解放有點緊張,極力想把自己從這件事情中撇乾淨,說的有些語無倫次。

賀海山一皺眉,說道:“你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怎麼沒聽明白,你妹妹又是誰,跟我有什麼關係?”

王解放努力平靜了一下心情說道:“是這樣的鎮長,被您兒子扎傷的是我弟弟,報案的是我妹妹,可這件事……”

曹桂琴精明的很,她是聽明白了事情的關鍵,原來賀高陽扎傷的人就是這個王解放的弟弟,而報案的是他妹妹,他又是賀海山的屬下,這下事情可就有轉機了。

她也沒聽王解放繼續往下說,趕忙過來熱情地招呼道:“小王啊,別在這站著,咱們進屋說。”

“嬸子,我在這站著說就行。”王解放有些受寵若驚,不明白曹桂琴怎麼突然熱情的嚇人。

“快進屋吧,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麼。”

曹桂琴說著把王解放拉進屋,讓他坐在凳子上,然後又是倒水又是拿水果。

在王解放眼裡,賀海山絕對是大領導,所以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曹桂琴要幹什麼。

賀海山也直愣愣地看著曹桂琴,不知道老婆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忙活完了,曹桂琴坐在王解放身邊說道:“小王啊,你弟弟怎麼樣,傷的重不重?”

“住院呢,剛做的手術,好像挺重的。”

王解放不知道曹桂琴想要幹什麼,也不知道說重好還是說不重好,只能說的很含混。

曹桂琴說道:“是這樣,小王啊,這次是我們家高陽不對,不過他還小,不懂事,我們家老賀跟我剛剛教訓過他,他也知道自己錯了,你看能不能給他個機會,讓你弟弟妹妹把案子撤了?”

賀海山這才明白老婆要幹什麼,立即叫道:“我說你這人怎麼這樣?高陽把人家扎傷了,報案是人家的權利,犯了錯誤就應該讓他去承擔責任。”

“你閉嘴,我這不是跟小王商量呢嗎。”曹桂琴此時想的就是如何不讓賀高陽進監獄,別的都已經顧不上了,她又對王解放說道,“小王啊,這事呢咱們好好商量一下,你看能不能把案子私下解決,別經過公安局了,我們家願意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