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興奮,今天早上月兒醒的格外早,往日六點半才醒,今日五點半就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大大的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看起來鬼機靈、鬼機靈的,她腦海裡快速過了一遍昨晚發生的事情,一個鯉魚打挺直接坐了起來;今日是立冬,外面天還是漆黑的,稀疏的星星依舊掛在天上,只是比深夜黯淡了許多,許是為了天明做準備吧。凜冽的寒風透過窗戶吹進了月兒的房間,月兒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突然,一件厚厚的羽絨服披在月兒肩上,月兒頭頂傳來了寵溺的聲音:“醒的太早了吧,天有些冷,快點把自己的衣服穿上,別凍著了。”

月兒想也沒想就知道是雷伊,抬起頭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謝謝雷伊……哥哥。”月兒覺得叫“雷伊”有些不太尊敬,但是自己也不能叫雷伊“叔叔”“爺爺”吧,糾結了一番,還是決定叫“哥哥”比較好。雷伊聽到月兒這麼說,微微一愣,算年齡的話,自己恐怕被叫“爺爺”還是年輕了些,但是雷伊並不在意這些虛的禮儀,他知道月兒心中顧慮什麼,也就自然的應下:“乖月兒,快點穿衣服。”月兒心滿意足地晃了晃自己的腿,十分利索地把衣服穿了起來。可能對於月兒來說,自己穿衣已經是十分迅速了;但是在雷伊眼裡,月兒就像一個小娃娃一樣,在偶像面前忙於證明的實力似的,穿衣服反而顯得有些手忙腳亂,看著十分可愛。

月兒“慌里慌張”地穿好了自己的衣服,有些期待地看向雷伊,似乎想要雷伊誇獎自己;雷伊看著月兒這雙撲閃撲閃的睫毛下水靈靈的大眼睛,大眼睛裡面滿是渴望,有些忍俊不禁,摸了摸月兒的腦袋:“我們月兒真棒。”受到誇獎的月兒看起來很開心,過一會兒似乎又犯了難,雷伊見此問道:“月兒,怎麼了?”

月兒嘟了嘟嘴巴:“雷伊哥哥,我該怎麼對家裡人說,多了一個你啊?還有,你吃飯怎麼辦啊,能習慣吃人類的飯菜嗎?”原來月兒是擔心自己沒處去吃飯和休息,也怕家裡人看到自己,引起不必要的誤會,畢竟雷神雷伊十萬年前就飛昇成神,自那以後,凡界就再也沒有任何人見過雷伊。

“放心吧,我在你身邊設了一道障眼法,旁人都看不到我,只有你能看到我;至於吃飯……我到時候在外面弄些果子吃就行。”雷伊溫柔地笑了笑,其實凡界一年,神界一天,自己就是在凡界十幾年不吃東西,也沒有關係,畢竟神界只過了十幾天;自己神界精靈的身軀自然不是凡人能比的,更何況自己是精靈,十幾天不吃東西專心修煉是常態,並沒有什麼大礙,但是為了怕月兒擔心,自己還是如此回覆好了。

“哦哦……”月兒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有些試探地問了問雷伊,“雷伊哥哥,你能陪我去上學嗎?”

“上學?”雷伊有些吃驚,自己對於人類的語言怕是並不瞭解,所以在學校怕幫不上月兒什麼忙,正想拒絕,就聽見月兒著急地解釋道:“不是想讓你幫忙解答什麼難題,我就是想讓你陪我去上課!因為我們家搬到這裡來,就沒小夥伴陪我上下學了,一直都是我自己一個人……”看著月兒有些委屈的樣子,雷伊不由得想起曾經的月兒,曾經的月兒經常獨來獨往,從來沒有聽過月兒提過這種訴求,當時自己忙於對付宇宙中的黑暗勢力,似乎很少陪月兒做過什麼事,想到這,雷伊心一軟,便應下了:“好,我答應你;不過涉及到你課程的問題,恐怕我教不了,因為我並不認識人類的文字。不過……”雷伊話鋒一轉,接著說道:“我可以在旁邊旁聽,多學點知識也是好事。”

月兒聽見雷伊這麼說,興奮地跳了起來,攔腰抱住雷伊:“謝謝雷伊哥哥!”雷伊被月兒抱得不知所措,他看著身高只到自己胸口的月兒,寵溺地笑了笑。“這次勢必要把對月兒的虧欠補償回來一點……”雷伊在心中默唸道,看著久久不能平復心情的月兒,他彎下身子,視線與月兒平齊,提醒月兒:“不過,在外面你可不能這麼激動,要是讓別人知道我的存在可就麻煩了。”月兒重重點了點頭,拍了拍胸脯,自信滿滿地對雷伊說道:“放心吧,我一定會保守好我們之間的秘密的!”

雷伊笑了笑,月兒在雷伊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第一次發現,竟然能從別人的眼中看到如此清晰的自己,而且雷伊的眼中似乎只有自己,這一刻,月兒的心臟似乎跳的有些快,大腦有一種逐漸缺氧的感覺,臉頰開始慢慢發燙,自己的腦海中似乎有一段模糊的記憶要噴湧而出,那是什麼?月兒愣愣地看著雷伊,似乎腦海之中有一些東西越來越清晰,但是很混亂,怎麼樣也沒法連成一條線。月兒有些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腦袋,雷伊見此,把她攔腰抱起,放在了床上,向月兒輸入自己的力量,幫助月兒緩解痛苦。

雷伊有些意外,不知道月兒怎麼會突然這樣,但是看著月兒有些痛苦的樣子,還是心中隱隱作痛。過了好一會兒,月兒才緩了過來,但是卻陷入了昏睡,迷迷糊糊中說道:“靈犀劍……”雷伊一驚,察覺到自己身側靈犀劍的異樣,靈犀劍竟然隱隱有出鞘的趨勢;雷伊努力平復自己情緒,繼續為月兒輸入力量,月兒才慢慢安靜下去。雷伊把了把月兒的脈,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摸了摸月兒的額頭,果然月兒有些發燒了。

“該死……”雷伊低聲咒罵了一句,自己來這還不到一天整,月兒就在自己眼皮底下發燒了,自己並非療愈性精靈,而且月兒現在體質特殊,不知應該歸併為人類還是精靈,自己也不敢隨意找宇宙中的精靈來為月兒救治;看來只能想辦法通知月兒家裡人了……雷伊為月兒脫下了外衣,將月兒安置好之後,輕聲對月兒說道:“月兒,你先好好休息,別怕。”雷伊溫暖的手撫上月兒的額頭,本來有些不安的月兒慢慢安靜了下去。

雷伊開啟房間門,來到了客廳,看了看掛在牆上已經有些褪色的老鐘錶,已經六點鐘了,這個時候聽到隔壁宿舍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房間門枝丫一下開啟了,一位老婦人走了出來,看起來像是月兒的外婆,雷伊正想如何體現這位老婦人,就見這位老婦人被月兒房中的燈光吸引,朝月兒房間走去,當老婦人看到躺在床上但是雙頰通紅的月兒,就知道大事不好,佈滿細細皺紋的手在月兒的額頭上放了放,她似乎已經知道月兒發燒了。她著急忙慌地去櫃子裡找出了一個儀器,用那個儀器對著月兒一掃,沒一會兒,儀器的顯示屏上就出現了一串字:“體溫39.4度,發燒,請去醫院看病。”

這位老婦人趕緊又衝回自己的房間,厚厚的鞋底撞得地板發出“乒乓”響的聲音,雷伊見她拿出了另一個儀器,在上面操作了額一番,似乎是用作聯絡的儀器,只聽見對面傳來一個比較年輕的女子的聲音:“媽,怎麼了?”

“你快點來一下,大寶發燒了!,39.4需要趕緊去醫院!”老婦人急急忙忙說道,還不等對面的聲音回答,就聽見一個嬰兒的哭聲傳了過來,對面傳來了哄孩子的聲音,孩子好不容易不哭了,才聽見對面說道:“媽,我走不開,還要給二寶餵奶,你先帶大寶去看。”老婦人咬了咬嘴唇,大寶現在這樣,肯定不可能自己走過去了,恐怕得背過去,可是自己現在年紀大了,背不動,於是有些生氣地對對面說:“家裡沒有奶粉了嗎?我去看二寶,你來帶大寶去看病!大寶燒的這麼厲害怎麼走?”對面沉默了,傳來的又是嬰兒的啼哭聲和安撫聲,見指望對面無望,老婦人乾脆結束通話了電話,開啟了隔壁房間的門,但是雷伊很敏銳地聞到了一股酒味,雷伊不舒服地蹙起了眉頭,心中一股無名的怒火升了起來。

老婦人站在門口站了會兒,又把那扇門重重一關,走到月兒的房間,把燒的迷迷糊糊的月兒叫了起來,麻溜地給月兒穿衣服,咬著牙關憤怒地說道:“你媽媽現在有了一個兒子,然後住也不在這住,人也叫不動,天天圍著她老公和兒子轉,下面的事情是不管了!”穿好衣服,老婦人接著問有些懵的月兒:“能走嗎?”月兒下意識點了點頭,雷伊看著月兒這樣憔悴,憤怒瞬間被悲傷壓過了。雷伊想了想,心中有了一個主意。

老婦人扶著月兒走到門口,讓已經有些搖搖晃晃的月兒扶住門把手,老婦人去一個抽屜裡快速翻找著,找出了一張卡,就趕緊穿上鞋子帶月兒出去了。雷伊緊隨其後,並且比輕輕一躍,到了他們前面,在他們前面某一處無人的地方撤去了障眼法,並慢慢朝他們走去。

老婦人扶著搖搖晃晃的月兒來到了樓底下,月兒可能實在是被折騰得暈了,“哇”的一聲吐了出來;老婦人心疼地給月兒拍著後背,月兒搖得更厲害了,彷彿隨時都要癱倒在地。 “請問需要幫助嗎?”雷伊走了過來,看著把隔夜飯都吐出來的月兒,心頭髮顫,眼神明暗不定,幸好夜色遮住了雷伊的一部分情緒,“我看您家孩子吐得比較厲害,您一個老人家也不能揹她;如果你放心,我可以幫您把她背到醫院。”

老婦人本來想拒絕,可是月兒又是“哇”的一聲,吐得更厲害了,這次膽汁都出來了;或許是明白,自己現在也只有依靠面前這個陌生人了,老婦人上下不停地打量著雷伊,現在晨光熹微,老婦人能夠模模糊糊看清雷伊的臉,感覺眼前這個人比較面善且靠譜,於是權衡利弊下,答應了。

待月兒稍稍緩和,雷伊蹲在身子,月兒迷迷瞪瞪趴在了雷伊的後背,雷伊把月兒背了起來,月兒的腦袋靠在雷伊的腦袋旁邊,借了點力,趴的更加舒服。“老人家,走吧。”見月兒趴好了,雷伊扭頭對老婦人說道,老婦人點了點頭,趕忙開始走;他們來到小區大門口打了輛車,老婦人因為擔心自己暈車,所以坐在了前面;而雷伊和月兒坐在後面,月兒渾身無力地靠在雷伊身上,雷伊趁著別人不注意的情況下,摸了摸月兒的手,還是燙的厲害。

在去往醫院的路上,老婦人問了問雷伊的情況,雷伊只是說自己是剛搬進來的住戶,早上在樓下鍛鍊恰好遇到他們一老一少,便上前幫忙;在聊天中,雷伊得知老婦人是月兒在人類世界的外婆,月兒現在的母親二婚,又生了一個弟弟,他們雖然是住一個小區,但是因為剛剛生了弟弟,弟弟剛剛兩個月,離不開母親,所以……

聊著聊著,就到了醫院,外婆付了錢,雷伊趕緊把月兒抱了下去;外面風很大,月兒不自覺在雷伊懷裡縮了縮,雷伊感覺到了月兒的異常,什麼也沒說,只是把月兒往自己的懷裡靠了靠,抱得更緊了。外婆掛了急診,急診的醫生問了問月兒的情況,外婆的回答是:“沒有吃什麼特別的東西,晚上睡覺也沒有凍著,早上去看好好的,只是莫名其妙發了燒。”醫生問了問神智不太清醒的月兒:“身上有沒有哪裡痛?”月兒迷迷瞪瞪地說:“四肢痠痛。”醫生似乎有了些大致的判斷,然後又問了些問題,讓他們帶著月兒去抽個血。

在抽血的時候,月兒似乎有些怕疼,一個勁地往外婆懷裡縮;雷伊看著虛弱的月兒,忍不住出言安慰:“別怕,一下子就好。”月兒聽到雷伊的聲音,似乎冷靜下來一點,咬咬牙抽著血;雷伊看著月兒的血透過一個小管子進入一個又一個小瓶子,有些心疼地閉了閉眼。

雷伊帶著抽完血的月兒坐在一旁地椅子上等結果,結果還有幾分鐘才能出來;外婆一直抱著月兒,一言不發。雷伊靜靜地看著醫院來來往往的人,現在醫院還沒到正式營業的時間,很多人都是來看急診,有的人臉上掛著輕鬆愜意的笑容離開,但是更多的人是行色匆匆,臉上充滿了疲倦與擔心;有的是在家裡人陪同下,有說有笑地等結果,有的是自己一個人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在視窗著急辦手續;有的喝水都能讓家裡人去倒,有的只能自己一個人按著抽血的地方還要到處找地方辦手續……醫院,可真是處處體現人情冷暖的地方。

過了會兒,結果出來,月兒是“病毒性感冒”,醫生給出了建議,如果想快點退燒,就掛鹽水;如果想保守治療,可以喝中藥。但是就月兒目前的情況來看,醫生更推薦掛鹽水。外婆拿不準主意,這時正好電話響起,是月兒母親打來的,她和醫生聊了幾句,決定還是掛鹽水,並且母親說,已經和老師請好假,這幾天好好休息就行。

辦好相關手續,月兒便來到專門掛鹽水的地方開始掛鹽水,據說有好幾袋要掛,恐怕得需要一上午;外婆擔心月兒餓了,便託雷伊照顧月兒一會兒,自己去買些早飯,就短短一個多小時,外婆就打心眼裡覺得,這個男孩子十分靠譜,孩子讓他看一會兒沒啥事。

“月兒,還難受嗎?”雷伊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月兒,心中不忍,月兒微微搖了搖頭,想說什麼,但是沒什麼力氣說;雷伊見狀,只是讓月兒靠在自己肩上,輕聲說道:“好好休息。”月兒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月兒暈暈的腦袋裡,只有一點是特別清楚的,自己十分信賴甚至是依靠雷伊,所以不一會兒,月兒就迷迷瞪瞪睡過去了。

見月兒睡過去,雷伊才有機會環顧了一下四周,這裡掛鹽水的人不多,只有零星幾個,但是臉色都不是很好;也對,如果身體舒服,掛鹽水做什麼。

過了一會兒,外婆風塵僕僕地回來了,手上拎著幾個包子,還有幾杯豆漿,外加一碗粥,她看著月兒的腦袋靠在雷伊身上的時候,臉上的神色變了變,但是並未說什麼;只是把月兒叫醒,讓月兒喝點粥,並且也給雷伊帶了幾個包子和一杯豆漿,雷伊本想拒絕,但是心裡卻又想到,老人家買了這麼多不吃恐怕也駁了老人家的面子和好意,於是還是接下了。雷伊坐在一邊默默吃著包子,發現這個包子味道還不錯,不知道月兒一般早上喜不喜歡吃這種……

雷伊有些走神,直到外婆的聲音把雷伊拉回現實:“大寶,媽媽已經請過假了,你好好休息。”月兒沒說什麼,只是慢慢喝著粥,其實月兒並沒有什麼胃口,但是月兒知道,現在自己得吃點東西,才能恢復得更快一點。外婆看著現在的月兒,有些不忍,不知道怎麼開口,月兒似乎感知到了外婆的心事,於是緩緩開口道:“阿婆,老媽那邊是不是還要去照顧一下?你要不去看下老媽吧。”外婆不語,過了一會兒慢慢說道:“還是陪你吧。”

月兒還是一直說到:“阿婆,你去看下老媽吧,家裡就她和老爸兩個人,更何況……”月兒的神色明暗不定的,看著外婆還在搖擺不定,於是雷伊開口道:“老人家,若是您放心,我可以代替您看著孩子,這附近來來往往的醫生、護士、病人這麼多,我也不會做什麼。”放在以往,外婆是一千個一萬個不答應的,自己的孩子怎麼允許外人照料,但是今日,此情此景,看著眼前這個年輕小夥子,明亮的眼睛炯炯有神,渾身透露出令人安心的感覺,鬆了口:“那太不好意思了,你沒有事情要忙嗎?”

雷伊微微一笑,言語溫和:“無事,請您放心吧。”就這麼一句話,掃清了外婆心中最後一絲顧慮,便客套了一番,就匆匆離開了。雷伊目送著外婆離開,才緩緩坐到月兒旁邊,看著月兒還是微紅的臉頰,手撫上了月兒的額頭,擔憂地說了一句:“還是燙……”

月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雷……哥哥,你也是好玩的,我剛剛掛上鹽水,怎麼可能好的那麼快?”雷伊微微嘆了一口氣:“如果要是有機會的話,可能會恢復快一點吧。”雷伊看著月兒瘦小的手上插著一根針,吃飯很不方便,於是不管月兒不願,自顧自地把那碗粥拿過來,一勺一勺地喂月兒吃。月兒看著眼前人,權當自己發燒了,不然為什麼自己的臉如此燙?

不知不覺間,這一碗粥就喝完了,雷伊幫月兒拿來了幾張紙,月兒自己擦了擦嘴巴,雷伊則是收拾垃圾拿去扔掉。忙完這些,外面已經大亮了。雷伊坐在月兒身邊,心裡有很多疑問想問,但是想了想,月兒還在生病,還是先別問了,來日方長,總會知道的。

一上午就在醫院中度過了,掛完鹽水,雷伊把月兒送回家,但是月兒還是不太舒服,於是雷伊二話不說把月兒背了起來;月兒一開始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雷伊寬厚的肩膀,讓月兒莫名安心,很快就安靜了下來。雷伊本想打車,卻被月兒嘲笑沒錢,雷伊泰然自諾:“你放心,肯定有。”雷伊可是天界雷神,怎麼可能沒錢?但是月兒還是說,不想坐車,雷伊也不問,就揹著月兒回家。月兒不想坐車,一方面是不喜歡車裡密閉空間那股不好聞的味道,自己現在對那些味道特別敏感;其次,也想和雷伊多待待。

雷伊揹著月兒,就像揹著小妹妹一樣,把月兒送到家之後,發現外婆在做飯,外婆本想挽留雷伊做飯,但是雷伊藉口離開了;雷伊在一個無人的地方佈下障眼法,又來到月兒身邊,月兒一直不肯躺下休息,直到雷伊來,才安心躺了下去。

雷伊彷彿知道月兒的心事一般:“好啦,我來了,快休息吧。”月兒這才安心地閉了眼睛休息。

這一天月兒基本上都在床上度過,身體總是乏力痠痛,昏昏沉沉,時醒時睡,但是好在有雷伊用力量幫月兒緩解不適,才讓月兒的燒退的更快了點。但是對於月兒和雷伊來說,這一天和以往的一天都不同,就像是多了個伴,不怕孤獨。對於月兒來說,今天雖是發燒,人很不舒服,但是雷伊卻給了自己不一樣的感覺,就像有人給自己託底一樣,特別安心,特別踏實,這似乎是她從來沒有感覺到過的;對於活了這麼久的雷伊來說更甚,之前戰爭、大小事宜、修煉都沒有停過,一直沒有好好休息過,體會過生活,哪怕後來對月兒有了男女之情,但是從來沒有體會過和月兒一起安安心心過日子的感覺,可是今日卻是……總之,總算是能夠幫上月兒一點忙。

又到了夜晚,雷伊看著熟睡中的月兒,又一次輕輕說了句:

“月兒,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