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是不可能走的,這不還沒到那一步麼,等到他把院子要到手了,咱們死活不搬,他還敢封咱家門不成?”

劉嬸卻沒那麼樂觀,“要高家只有高躍民那個窮酸書生和高遠那個毛孩子,咱不給他家騰房他爺兒倆也不敢把我們怎麼樣,現如今不是高老三那個渾蛋玩意兒回來了嘛。

高老三下鄉前就是建國門這片兒出了名的混混頭子,他要是耍起混來,咱家這兩間半房,還真不一定保得住。

還有高家那個丫頭,牙尖嘴利的,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劉前進哼了聲,“他高躍民有弟弟有兒子有閨女,我劉前進也兒女雙全,我上面也有哥,真到了撕破臉的地步,我怕他?”

劉嬸嘆聲氣,說道:“快別說你那個兒子了,他都幾天沒回過家了?他還跟媳婦鬧離婚,這下可好,逼得媳婦往孃家一住,也不回來了!

就你兒子那個不成器的東西,你能指望得上?”

聽老伴兒提起兒子劉輝來,劉前進也沒了脾氣,但他執拗,“你也別老挑兒子的不是,兒子媳婦鬧不和,還不都是被魏紅霞那個狐狸精給勾引的。

要我說,老魏家被高躍民趕到南屋住,就是報應!”

“我就怕這報應早晚會落到我們家裡來啊。”

“閉嘴吧你,能不能盼點好兒?”

劉前進兩口子正在大討論的時候,高遠一家人齊心協力,已經把屋子打掃乾淨了。

張雪梅多少有點潔癖,她把高躍民兄弟倆,高遠姐弟倆指揮得團團轉。

重新抹了桌子,光地面就拖了三遍。

一間堂屋三間正房寬敞明亮,東邊那間是父母的臥室。

西邊有兩間,姐姐住靠北那間,高遠和小叔住隔壁靠南的那間。

兩間房門都衝著堂屋。

高遠這間屋子沒有上下床,靠牆邊擺放著兩張單人床,另有書桌、椅子等物,火爐子燒得正旺。

搬完家後,王立偉跟高躍民殺了兩盤才心滿意足地告辭離開。

高遠往老爸的茶缸子裡續上開水,笑著說:“雖說咱們在這裡也住不了幾天了,但總算開了個好頭兒。”

高躍民清楚兒子的心思,“嗯,等來年吧,開春兒後我抽空跑一跑,爭取早日把這套院子要回來,畢竟是你爺爺留下來的,院子雖破,也是自個兒的家。

就算咱們不住,翻蓋一下,你小叔小姑也有個棲身之所。”

高遠點頭說是。

他記憶中,上輩子把這套院子要回來後,小叔使了些手段把劉、魏兩家人趕走,就一直在這裡住著。

說起來,小叔也是個玩世不恭,遊戲紅塵的主兒。

他跟自己一樣,一輩子沒結過婚,卻在南方生了一兒一女,女人更是沒斷過。

對他這種無論走到哪兒都能留一段情的做派,高遠佩服的五體投地。

他對女人有一種天然的吸引力,女人見了他,就跟蒼蠅聞到了屎一般,前赴後繼地往他身上撲。

並且倒貼的大有人在。

高遠知道的就好幾個。

比如京城一有錢人家的妙齡少婦,為了討得他的歡心,不惜頂住巨大的輿論壓力離了婚,還把分到手的錢全部拿給他做生意了。

小叔上輩子活得瀟灑,就是因為佔了女人的光。

“話說小叔,您達到目的回來了,有沒有想過接下來乾點啥?”高遠笑眯眯問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