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無憂重新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撥弄著亂糟糟的頭髮,拿著紙巾擦臉上的汗。

肖傑扭頭,他視力天生就好,他好像透過後車窗看到了一頭飄逸的長髮,眨著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

再想要仔細看的時候,車子已經駛遠了。

在車上,傅思南還是忍不住說:“簡無憂,以後有什麼事情就直接開口,知道了嗎?你這麼憋著能憋出什麼來?”

簡無憂輕輕點頭,她好像嚐到了大膽說話的甜頭。

她一向沒有安全感,而傅思南今日這個舉動讓她明白,她可以問,問了就會有結果。

接下來兩人一路無言,彼此都明白今天心情還不錯。

到了家,簡無憂剛走進去,就看到了簡懷安。

昨天還在住院的簡懷安,今天就出院了,看上去臉色好了些。

她就這樣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還像個主人一樣坐在餐桌前面。

傅思南也很吃驚,柔聲問道:“你出院了?”

簡懷安吃力地喘了一口氣,努力揚起笑容。

“思南哥哥,你一直不去醫院裡看我,我也只好先來找你了。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我終於把自己調理成了易孕體質。”

傅思南神色不明地看著簡懷安,然後扭頭對簡無憂說。

“你先上去吧,等吃飯的時候再叫你。”

簡無憂沉默,她今天的好心情又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她執拗地站在這裡,很不想上樓,想到今天傅思南說的話,她問出了口。

“傅思南,我可以在這裡聽你們說什麼嗎?”

傅思南說過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出口就行了。對,沒錯,有什麼事直接說出口就行了。

可接下來,簡無憂聽到了傅思南非常冷淡的聲音。

“我和安安之間有事情要說,你先上去。”

他說這話的時候甚至都沒看簡無憂一眼。

簡無憂斂下眼中的情緒,她明白了,什麼話都能夠說出口,但傅思南不是什麼事情都可以滿足她的。

是她的錯,誤解了傅思南的意思。

簡無憂不是那麼不識趣的人,需求遭到拒絕之後,她就轉身去了樓上,一點都不想聽他們二人講話。

簡無憂走後,傅思南在椅子上坐下來,他皺眉。

“你剛才說的易孕體質是什麼意思?”

原來那天,簡懷安自己滾下樓本身是沒事的,但她前天晚上才剛打過針,腿部又擦破了皮,細菌感染,兩者相沖。

簡懷安腿部那塊神經壞死,併發症嚴重,她左半邊就像是中風了一樣,不能夠動彈。

當然,這些真相簡懷安是不會說的。

她呡著嘴唇,楚楚可憐。

“思南哥哥,我為了你才去做了這個手術,這個手術對我身體傷害太大了,我一下子沒承受得了,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傅思南想到傅家那一團糟的關係,再想到簡懷安去調理體質的原因,更加覺得對不起簡懷安。

“其實你可以不用為了我做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