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衝著二子笑了笑,“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計,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不得不說,被困在這妖族試煉地中的一代代人族修士也不是沒人想過要將所有的人族統一起來,可實施起來實在太難。先不說有些宗門的弟子本就互相敵視,再者就算是結成聯盟,又該由誰來當這個領頭人。

大家本就實力相當,都為法相境修士,有的是宗門長老,有的是人皇親封的將軍,在地位上也相差無幾。如此一來,就免不了大戰一場。

可在這充滿妖氣的環境裡,每次出手,就意味著又要損耗不少的生命。誰也不願好不容易成了領頭兒,但還沒坐穩幾天就突然暴斃。

後來聯盟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四人站在門板一般大小的黑鐵劍上,由安長老控制著,速度倒是異常的快,不過半個時辰便來到了卯支的地界。

這剛一來到卯支地界,天空中便有一道銀鈴般的女聲順著空氣傳入眾人的耳朵裡。

“幾位不請再來,是有什麼事情嗎?”那道女聲冷冷的問道。

安長老向著天空中的星辰拱手一拜,笑道:“阮師妹,沒有事師兄我就不能來了嗎?好歹我們也是同門師兄妹,雖然師承不同,但卻同在神劍下宣過誓。”

然而那道女聲卻是毫不領情,聲音繼續冰冷的說道:“同門?師妹?哈哈,真是可笑。自從我被丟進這妖族秘境之後便與劍宗再無瓜葛。你若是願意繼續做你的劍宗長老,我不反對。可你也得問問看,此地還有人認得劍宗嗎?”

阮長老說的也是事實,但凡被丟入這妖族秘境的人族就無一人能夠活著走出去。在這種極端的條件下,有人的心理就不難產生一些變化。曾經的誓言,曾經的承諾,那都是騙人的狗屁,只有活著才是最樸實的道理。

“阮師妹,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宗門待你我不薄,況且我們在成為駐邊長老的時候就已經被告知會有生命危險。你現在又反悔,這是什麼意思?”安長老臉色一冷,罵誰都可以,但就是不能罵宗門。

他從小就是個孤兒,一個人孤苦伶仃,若不是劍宗的師傅救了他,賜他姓名 ,並傳他修煉之法,恐怕他早已成了路邊的一具骸骨,又怎能有今日的他。所以對他來說,宗門便是家,為了這個家,他可以付出一切,可以豁出性命。

“阮師妹,出來打一架吧。今日,我要徹底打醒你。”安長老早已將孟凡等人放下,黑鐵劍也縮小到正常寶劍大小,被他握在手中,發出“錚錚”的劍鳴聲。

“哼。你還有多少氣力供你揮霍?數月前你就已經被妖氣侵蝕了五臟六腑,如今怕是已經深入骨髓了吧。”阮長老並未出現,而是隔空傳音道。

“阮師妹,既然你不願出來,那就不好意思了,休怪師兄動手逼你出來。”安長老明顯是動了真火,伸手一招,兩柄黑鐵劍便迎風見長,轉瞬之間便化作一間屋子那麼大。

只見安長老提著兩柄屋子般大小的鐵劍,對著前面的山峰就是重重的一劍砍去。

“轟!”

一道鐵青色的巨大劍氣從黑鐵劍上衝了出來,一頭撞在山峰,將山峰直接劈成了兩半。

“安慶經!你瘋了嗎?”一位滿頭白髮的年輕女修士從山峰中飛了出來,腳下還踏著一柄由星光凝成的星空長劍。

“安慶經,你有這個力氣去揮霍,倒不如去多殺幾個妖族......咦!不對,你身上的妖斑哪去了!”

年輕女修士臉上浮現出一抹驚訝的神色,她竟然發現安長老身上的妖斑消失不見了!

要知道,對方可是先自己被丟到這妖族秘境之中,被妖氣侵蝕的程度也遠超自己。況且,自己明明記得幾個月前,妖氣已經侵入對方的五臟六腑,命不久矣了。如今怎麼完全跟變了個人似的,身上竟然沒有明顯的妖斑,至少暴露在空氣中的部位看不見妖斑了。

阮天憐驚了,從她被丟進這妖族秘境後,就從沒聽說過誰能擺脫過妖氣的侵蝕。身上的妖斑只會越來越大,越來越嚴重,直到最後死亡。

“這位前輩。”孟凡站在地面上,衝著阮天憐大喊道,試圖吸引對方的注意。

“你又是何人?”阮天憐再低頭一看,發現這名少年的身上竟然也沒有妖斑。

安慶經的改變就已經無法解釋了,現在又多出一人,難道是有人發現了對抗妖氣的辦法不成?阮天憐思考道。

“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前輩,前輩你......”孟凡語氣頓了頓。

而此時安長老的眼神已經變了,搖頭苦笑一聲:“這傢伙又要開始了。”

孟凡衝著阮天憐露出一個真誠的微笑,毫無玩笑的說道:“前輩你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