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靠南部的溪畔。有個五短身材、頭髮半白的老人,膀粗腰圓,袒胸露乳,銳氣逼人,一手持錘一手持夾正在捶打一根劍條。

一錘下去,火星四濺,滿室光輝。

無數星星點點的火光,在空曠的屋子裡隨處亂竄,絢爛壯觀。

老人一次掄捶,就能砸出一幅壯麗的畫面。

老人掄捶的氣勢更為恐怖,勢大力沉,動作迅猛,甚至比起年輕力壯的漢子,還要更加狂野不羈。

孟凡站在鑄劍室外,不敢去打擾裡面正在專心鑄劍的老人。只好就這樣站在屋外靜悄悄地看著。

屋內密密麻麻的火星,如璀璨繁星,擁簇在空中。

火星億萬。

老人又將劍條伸進了火威滲人的烘爐之中,片刻之後取出繼續掄起鐵錘猛砸。

約莫半個鐘頭的時間,老人捶劍的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最後幾乎成了一幅靜止的畫面。

第一錘飛濺而出的火星尚未落地,第二錘濺起的火星便已經衝了出來,不斷撞擊著火星,一次次相互撞擊,使得屋內的光線,顯得絮亂無比。

“竟然同時做到了持久、爆發、速度、變化!”孟凡目不轉睛地盯著鑄劍老人的動作,漸漸地將這些天來所學內容融會貫通。

“那塊凡鐵竟然在逐漸轉變成玄鐵!”他吃驚了,凡鐵與玄鐵可是有本質上的區別,這種將凡鐵變成玄鐵的手法簡直就是憑空創造、無中生有!

“嘶!”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心想道,難怪村子裡的人對啞巴的評價如此之高,這等手法簡直就是接近神技。

庖丁解牛,超乎技而近乎道。只能如此評價。

終於在天邊的太陽快要落入西山前完成了鑄劍。

“咣!”

老人結束的最後一錘,重重的砸在通紅劍條之上。

億萬火星瞬間飛濺,在璀璨的火花照映之下,老人如一尊火神降世。

這一幅畫面深深地烙進了孟凡的心裡,震撼之情良久不散。

老人無聲地轉頭離開鑄劍室,在此期間未抬頭看過孟凡一眼。

鑄劍室的火還熱,鐵錘和未加工過的劍條無序地擺放在桌上。

待老人走遠,孟凡若有所感的走進鑄劍室,將老人鑄好的劍胚放在一邊。用鐵夾子夾起一根粗糙的劍條,放入烘爐中加熱。等劍條燒至火紅後拿出,放於鐵跺之上,掄起大鐵錘狠狠地砸下。

“咣!”

一錘下去,數億火星四濺,滿室光輝。

......

孟凡獨自一人在鑄劍室練了很久,直到月上眉梢才恍然驚醒。

原來夜色已經深了。

又迷迷糊糊地回到草屋,順勢往被窩裡一鑽。

“嗯,好香啊!”他聞到被單上有一股異香,沁香撲鼻。讓他覺得很舒服,睡意洶湧。

緊接著整個床鋪開始輕微晃動,隨後晃動越來越大。

“你這個登徒浪子!”

一個拳頭從被窩裡伸出,直接把孟凡打下了床。

孟凡在地上連滾了幾圈才停下,趴在地上,半餉沒有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