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前幾天,你們大院裡有人突然暈過去,叫‘呼吸性鹼中毒’的病症,我活了一輩子看過那麼多病人,從沒聽過這種病。可是我給醫學院的教授打了電話,他們說在學術上就是這個名稱,你搶救的手法又快又準確,她才能撿回一條命。現在啊,真是你們年輕人的世界了。”

“我啊……老了老了……真的不認老不行了……今天中午我只是在村子裡走幾步,也沒大喘氣,突然覺得頭痛,眼前一黑就一頭栽了下去,等我在反應過來,已經在山溝子裡面了。”

郝軍醫把過往對楚月的誇獎都說了一遍,這些話楚月根本不敢接,畢竟在普通人面前遮掩身份簡單,在一個專業的老醫生面前,要藏住她腦袋裡屬於現代的醫學水平,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楚月怕多說錯多,就乾脆把郝軍醫說的話,當做稱讚全都厚著臉皮收下了。

但是郝軍醫最後提到,他摔下去的時候,是因為頭痛和眩暈,所以才出的意外。

楚月拿著紗布的手一停,皺了皺眉。

她抬頭追問郝軍醫,“郝軍醫&nbp;,你頭痛的症狀是最近才出現?還是一直來的老毛病。”

“大概有大半年了,是人老了,有些偏頭痛,都是正常的。之前只要緩緩就好了,這次這麼不湊巧,弄成了這樣。”郝軍醫指了指他被固定起來的腿,沒有因為傷病而沮喪,反而相當豁達,還能笑出來。

楚月卻一直在緊緊皺眉。

她繼續追問,“你頭痛的時候,有沒有四肢麻木的症狀?”

“是有一點,大概是坐久了,血液不流暢。”郝軍醫思忖著說道,說著說著,他突然愣住了,爽朗笑容戛然而止,取而代之是他也跟楚月一樣緊緊皺眉。

隨著郝軍醫和楚月都不再說話,衛生室裡陷入在一種詭異寂靜中。

宋紅梅和徐峰雙雙茫然&nbp;,一頭霧水。

徐峰性子急,一張嘴直接問道,“你們怎麼不說話了?這是怎麼了?難道郝軍醫除了腿骨折,還有其他毛病?”

這事情,還真被徐峰給說中了。

楚月開口道,“郝軍醫的這些症狀,都是中風的提前徵兆。”

宋紅梅驚撥出聲,“中風?好端端的怎麼會是中風?”

徐峰在心裡懊惱地呸了一聲,他這個烏鴉嘴!

中風高發群人就是上了年紀的老年人,中風往往是突發的,臨時的,很難防範,並對人的影響極大。

如果是小中風還好,要是大中風,很多病人會喪失基本行動功能,很可能一日三餐都需要人照顧。

或許是本能的排斥,郝軍醫自認為是醫者,所以給一些小病小痛找了合理的理由,從沒往中風上面想。

但是隨著楚月的提醒。

從頭痛眩暈,到四肢麻木,&nbp;再到突然暈倒……

這些全都是老年人中風前的身體預兆。

如此一來,衛生室裡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郝軍醫身上,比之前知道他摔斷腿的時候,更加關切緊張。

郝軍醫到底是上過戰場,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從可能中風的衝擊中緩過神來。

“哈哈哈……哈哈哈……這麼看來,我這次是因禍得福了。雖然摔斷了腿,但是提前發現了中風,這可是大好事啊。”郝軍醫依舊樂觀爽朗,只是他的笑聲裡帶著苦澀。

宋紅梅擔心追問楚月,“阿月,這個中風既然能發現,那能不能治?吃個什麼藥,能&nbp;藥到病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