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染租住的小區裡綠化很好,因為臨近過年,枝頭都掛了小燈籠和彩燈。

如今枝頭都落了雪,銀裝素裹著煙火,矗立著的嚴季科被路燈映出了傾長的身影,投落在剛泛白的雪地上。

在明明歡喜的氛圍裡,孤獨落寞。

徐染瞅了半晌,掏出手機,撥打了電話。

嚴季科不知道站了多久,想了多久,自己在這裡好像沒有意義,但腳就是挪不動步子。

口袋裡的手機在寂靜的夜裡突兀地響起鈴聲,他好似才回過神來。

動了動手,發現已經有些僵。

緩了緩,緩慢地從口袋裡掏出手機。

眼眉低垂,在看到來電人的名字後,猛地抬頭向上望去。

他好像看到徐染在視窗,指了指手機。

睫毛輕顫,通紅的手將手機貼到耳邊,手機的溫熱讓凍僵的耳朵瞬間有了溫度。

“上來。”

他聽到那邊傳來聲音,然後就掛了電話。

動了動腿,這次是物理性地邁不動腳,他深吸一口氣,抬腳向前走去。

徐染洗完澡後穿的是一件淺色的帶絨家居服套裝,穿著毛絨拖鞋,頭髮剛洗完吹乾,鬆鬆垮垮地紮了下放在一側胸前。

嚴季科將外套脫下才進門。

徐染給他拿了一雙一次性拖鞋。

“家裡沒有男士的,你先穿這個。”徐染說,想了下又補充。

“家裡有暖氣,你可以把外套脫掉。”

嚴季科點頭,內心稍定,換上鞋,將有些溼的外套脫下來掛在玄關掛衣區,掛衣區架子上,除了徐染的毛呢大衣,還有一件男士的羽絨外套。

是她拿回來的那件。

嚴季科沒有停留,跟著徐染透過玄關到達客廳。

相較於第一次來,嚴季科這次顯然有些侷促。

客廳開的是暖黃燈光,燈光下,是電視、茶几和沙發、軟椅還鋪了一層毛絨地毯。

徐染在北方待久了習慣了有暖氣的冬天,喜歡下雪時腳踩在地毯上的舒適和自由感。

這個小區,徐染之所以租,就是因為它是C市為數不多的帶地暖的小區之一。

茶几上有一套白色的煮茶工具,正冒著熱氣。

徐染走到地毯旁,脫了鞋,走到茶几邊軟椅坐下,倒了杯熱水,放在茶几上。

見嚴季科還愣在旁邊。

“愣著幹什麼”朝沙發輕抬了下下巴